花傾城被這個故事所吸引,連握在手裏的蘋果都忘記啃了。判官大人見她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提點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緣法,執著於這個人,或許是對另一個人的不公平。”
“也就是說,沈如素和許俊陽的緣分盡了,和別人的緣分或許才剛開始?”
花傾城愣了好久好久,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賊溜溜的轉了起來,又盯著判官大人看,而後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我說,慕玨啊,雙玉為玨,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那你既然如此看得開,為何卻至今仍然執著於紫依姐姐?為何你自己不先看開一點呢?就像是故事裏的那個姑娘。”
花傾城的話忽然戳到了判官大人的痛處,他張了張嘴,卻始終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隻能扭頭就走。剛一出門,就碰到了過來尋人的墨染,判官對著墨染拱了拱手:“墨染上神來的正是時候,快些把傾城這尊大佛給請走吧,小仙可消受不起了。”
“抱歉東隱上仙,墨染替傾城給你賠個不是,還請東隱上仙多多海涵,傾城被我給慣得太過調皮了。”墨染也回了一禮。
一進門就聽得花傾城在哪裏嘟囔:“真是的,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自己為什麼不肯看開呢?”
墨染一聽,就知道他們家這位“小月老”又開始憂心起別人來了。
“無論是人還是仙,遇到別人的事可以看得清,可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不能用什麼道理來說得清的。尤其是感情這回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旁觀者又怎麼能夠體會到當事人心裏的感受呢?”墨染上前將花傾城抱在懷裏,從桌子上麵抱了下來,“我說傾城,你現在是不是該關心一下你自己了?我的娘子,喜服已經裁剪好了,是否可以移駕前去一試呢?”
他們走了之後,從牆角出出來一個人,正是紫依仙子。方才他們的所有對話,紫依仙子都聽得一清二楚。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一直視如哥哥的東隱上仙,竟然默默地為了她付出了這麼多,包括變換容貌、隱去姓名,追隨她在地府裏麵,一陪就是這麼多年。
可是,她早已心有所屬。正如荀北川現在背負著愧疚罪惡,卻始終不願意見自己一般;自己對於東隱上仙,也是懷著一樣的愧疚自責,隻是一個是因為愛,而另一個,則無關風月。
“東隱上仙,請允許紫依最後喊你一聲慕玨哥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和陪伴。謝謝你對紫依的愛。可是這份感情,紫依此生無法回應。慕玨哥哥,不要再這樣了,終究會有一個值得你愛的姑娘,像你一樣的,靜靜地站在時光歲月裏,修煉了一個又一個千年,隻為你的一個回頭。”紫依仙子流著淚水,說完了這段話,就當做最後的告別,離開了判官大人的院子。
她走後,院子裏的石凳上麵,隱了身的判官這才出現。看著紫依仙子決然離開的背影,判官大人苦澀的笑了笑:
“你我何嚐不是一種人呢?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了,可是還是不肯死心。荀北川逃避你,而你又逃避著我;我望著你的背影,就如同你永遠望著荀北川的背影一般。我們三個,恐怕是走不出這種煎熬了……”
“多少年了,我似乎都差點忘了,那聲甜甜的慕玨哥哥……我們此生,隻能互相辜負了。”
……
距離花傾城墨染的大婚,還差一個月的時間。該發的請柬都發了出去,該通知的人也都通知到了。然而,卻不乏有某些厚臉皮的人,早早的就來混吃蹭喝,還不帶任何賀喜的禮物!
這樣的人,除了花傾城交友不慎交來的朋友。例如君遷辭玉,楚顏等人,當然是非魔尊莫屬了。堂堂魔尊摳門就算了,本來還想著容鈺也能一同前來,至少看看這個小朋友。結果魔尊臨出門交給了他十分重要且繁多的事物,不處理完不許離開,這擺明了就是不讓容鈺來的!
容鈺不來就算了,那好歹荀北川來吧,這樣也好借此機會讓紫依姐姐和荀北川見上一麵。可是,荀北川竟然此時閉關了!
借口!都是借口!
於是乎,馬上就要做新娘的花傾城,怎麼看魔尊這個賴在她家裏麵白吃白喝的家夥怎麼不順眼。
花傾城屏息,擼好袖子,悄悄地走到了魔尊身後,拽著魔尊那件永遠不離身的黑袍就是一抖。黑袍瞬間被花傾城拽跑了。椅子上,那個正在吃著糕點不亦樂乎的魔尊此刻傻了眼,花傾城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黑袍下麵魔尊的真容,可還是忍不住傻了眼,然後爆發出一陣兒震天的笑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