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酒太多,陳雲漢頭疼欲裂。
耀眼的陽光讓他醒來。
他看到陳舊的家具和斑駁的牆,這讓他感到陌生。
他疑惑地問:“這是...”他環顧四周後,看到光滑的水泥地、陳舊的綠櫃子,特別是床上木板和床頭獎狀,陳雲漢瞳孔收縮。
他確定這是三十年前的家。
怎麼回事?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夢。
但這一切又怎麼解釋?陳雲漢茫然地站起身,恍惚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當他看到寫字台上的日曆時,他瞳孔放大!1990年7月6日...從早上醒來之後,陳雲漢感覺無數場景告訴他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他竟然真的重生了!陳雲漢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的激蕩久久無法平靜。
他複雜地看向門外,如果一切是真的,今天竟然是1990年7月6日,他又能見到他們了嗎?等等,7月6日,1990年7月6日...
陳雲漢臉色大變。
1990年7月6日,高考前一天,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他無法忘卻的噩夢!他的命運在那一天完全改變了。
首先,他的父親陳國安被人誣陷入獄,接著,與他訂婚的李家突然來說要取消婚約。
當天下午,陳雲漢去學校領取準考證時,老師異樣地看著他,同學們冷嘲熱諷,他忍無可忍,在校園裏與他們大打出手。
結果,他被治安拘留,參加高考的機會就此失去了。
心灰意冷的陳雲漢決定去南方打工,一走就是三十年!這連串的打擊不僅害了他自己,他的母親薛巧也因此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不久後去世。
原本幸福的家庭破碎了。
每當他回憶過去,陳雲漢都感到劇痛。
然而,現在,上天竟然給了他重來的機會。
陳雲漢咬緊牙關,他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絕不讓這個家再次遭受悲劇!
突然,客廳裏響起了電話的聲音。
這是老舊座機特有的響鈴聲。
在1990年,家裏有座機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也意味著家庭經濟條件不錯。
畢竟,安裝座機需要支付初裝費。
以承山市為例,初裝費高達五千元,這對於一般家庭來說是難以承受的。
\\\"喂...\\\",一熟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陳雲漢心跳加速,沒錯,那是他母親薛巧的聲音!
陳雲漢馬上認出了她,即使三十年過去了!
房門打開了,陳雲漢光著腳跑出了房間。
他迫不及待地想見母親。
他害怕,推開門後一切都是夢。
但好在,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客廳裏坐著一名戴圍裙的女子,她一手拿著鍋鏟,另一隻手拿著電話。
“媽。”陳雲漢雙眼紅了,輕聲叫了一聲。
他擔心,一說出聲,一切都會消失。
陳雲漢感到喘不過氣。
雖然想說很多話,但麵對薛巧,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雲漢,我接個電話。”薛巧微笑著說,“鍋裏還有蛋,你幫我看著。”
陳雲漢心裏一顫,他想起來了...
那個電話給他帶來了壞消息!雖然不記得具體時間,但他知道,當年的7月6日早上,父親離家後不久,壞消息傳來。
現在,電話又打進來了,難道這場悲劇無法避免?
陳雲漢呆呆地看著薛巧,他愣在原地,連拿她手中的鍋鏟的心情都沒有。
薛巧接電話沒多久,她的右手突然鬆開,電話從手中滑落,狠狠地摔到地上...
陳雲漢知道,他們所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了。
薛巧眼睛紅腫,全身顫抖。
陳雲漢拾起電話筒,靠近耳邊。
“嫂子,嫂子,你還在聽嗎?”
電話那頭是龔海生,承山市第三建築公司辦公室的副主任,與陳國安關係良好。
“龔叔叔,我是雲漢。”
龔海生愣了一下,顯然在猶豫是否與陳雲漢說。
“龔叔叔,我爸出了什麼事嗎?”
陳雲漢深吸一口氣,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此刻他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
“雲漢,你爸被警察帶走了,涉嫌私分國有資產…” 龔海生壓低聲音,迅速重複了一遍。
陳雲漢腦袋一片空白,盡管他早有心理準備,但當壞消息傳來時,他感到無力。
曆史重演,如此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