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賀崇香大學畢業那天,在她們班級的畢業晚會上喝醉了。
那天晚上,我背著她回家。
路上,她迷迷糊糊的,提著兩隻高跟鞋在我脖子前搖晃著問我:“姐夫,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喝醉嗎?”
“傷感唄,畢業了,大家馬上就要各奔西東,有些人可能老死都沒能再見,有些女同學估計都哭得稀裏嘩啦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非常清楚地記得,我畢業那晚,班上也是倒了一大片,包括平時並不怎麼喝酒的女同學,那些即將分道揚鑣的情侶更是抱頭痛哭,場麵不勝唏噓。
“她們也許是傷感,但我不是,我是高興。”賀崇香搖搖頭說。
“這類似於生離死別的場合你還高興啊?”賀崇香的回答我很不解。
“嗯,因為我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畢業就要工作了,再也沒有在學校的自由了,有什麼好期待的,現實是很殘酷的。”那段時間,我是極度鬱悶的,股市不景氣,我和朋友合夥經營的股票培訓公司倒閉了。
個人資產也從巔峰時期的一百多萬直接回到原點。
這種落差讓人難以接受,我被殘酷的現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哼,你完全忘了我們的約定了?”賀崇香有些不滿地嘟囔著說。
“我們的約定?”我一時之間想不起我和她之間有過什麼約定。
“哼哼,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我說等到大學畢業那天如果你還找不到我姐,你就要做我的男朋友,這一天我足足等了四年了,現在終於到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賀崇香說完把靠在我背上的身子貼得更緊了,也把我的脖子摟得更緊了。
“這……”我有些語塞,這隻是她自己單方麵的約定,我可是從來沒有答應過。
在我心裏一直當她親妹妹一般看待,我是一個傳統正派的男人,怎麼可能敢對自己未來的“小姨子”有非分之想呢。
更何況,我和她都清清楚楚,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她的姐姐賀雪嫻。
五年前我跟她姐賀雪嫻有個約定,她說在長沙等我。
那一年,她被逼婚,年少的我們無能為力,她離家出走。
她說她最喜歡的城市是長沙,所以我們一起想方設法地湊足了她去長沙的路費以及一個月的生活費,讓她成功逃離家鄉。
離開那天,她哭得肝腸寸斷。
然而,從她踏上開往長沙的列車開始,我們就失去了聯係,從此天各一方,生死兩茫茫。
後來我如願考上了長沙的一所名牌大學,可是,五年了,我已經大學畢業一年了,卻依舊尋覓不到她的蹤影。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陌生的城市,彷徨的日子,是我和“小姨子”賀崇香相互扶持著熬過來的。
賀崇香這“小姨子”時不時地在我耳邊提醒著我說:“姐夫,或許我姐真的不在這個城市,又或許她已經結婚生子成了別人的女人,我畢業那天如果你還找不到我姐,你就要當我的男朋友。”
這丫頭跟她姐一點都不像,一點都不矜持,好像還巴不得我找不到她姐似的,麵對她的深情,我每次隻能唯唯諾諾地推搪:“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