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林“噢”了聲,全然是麵無表情的模樣。
他暗中觀察著,他是先來的,鄭和一會才來。
憑著這些官場上的經驗,他腦子閃過了一個念頭:“鎮定,陳征是在向我彙報工作,
什麼事和我應該沒關係……”
他不由地斜睨了了旁邊的空座一眼,心裏更確定了,鄭和才是被談話的人。
於是,他身體輕輕地靠在靠背上,作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
陳征當然沒有試探他的意思,隻不過遇到了大事,言行舉動都得謹慎點。
他簡要地說了張士誠的事,當然是個簡略版的,就像陸風參加專案組,這種事是不會說的。
還有省城那邊傳來情況,也是蜻蜓點水一樣的一帶而過。
他重點說的是和鄭和有關的情況:
“仁林同誌,按說涉及政.府主要領導的,像鄭和是政府黨.組書記,
屬於主要領導這個範圍的,都要提級辦理的,
鬆江那邊急需要調查結果,已經同意我的提議,
咱們兩個和他談。”
高仁林徹底聽出來這事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開始說話了,操著管用的官腔:
“那好好和他談,在問題原則麵前誰都不能例外,會後叫黨.委秘書記錄下,備個案。”
陳征心裏大吃一驚,暗自佩服起了高仁林,這種談話屬於特殊情況,什麼事沒定性呢,一旦記錄下來,對鄭和肯定不利。
白紙黑字放在那裏,長期留存,一旦有事就會有人拿著事說事。
盡管覺得這樣對鄭和不公平,他心裏決定先等等看。
倆人交換完了意見,鄭和也進來了。
他依舊是平靜的麵容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無形的親和感。
左右看看,他自然地說:“有事吧?和我有關係?有什麼直說。”
說完,他雙手環抱,低頭喝起了茶水,喝了兩口,自然地說:
“我去了趟老鐵軌那,辦公室的同誌有幫著寫了補充材料,正好今天提出來了,
早點通過下,老百姓不少人都知道了,咱做事得有始有終。”
陳征佩服鄭和這一點,大部分用在工作上,不管遇到什麼難題,工作的事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關鍵還執著的很,明知道高仁林反感,他絲毫都不在乎。
陳征看了眼高仁林,高仁林會意地咳嗽了聲:
“鄭和同誌,這時候找你談點事,恐怕我得出名了,
我是書記,你要提拔,告你的都上來了,不過我覺得沒什麼怕的,
陳書記他們按照上麵要求開展工作,他提議和你談談,我隻能背負不團結,
背後捅刀子的罵名了……”
他一直笑著,說出的話,可謂字字紮心,把自己刨除出來,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鄭和一直微笑地聽著,實在有些聽不下去,刻意地左右看看,故作驚訝地說:
“都告上來了?哪那?仁林書記,就咱們三個,開誠布公吧,
你們談你們的,一會我有事得請書記、紀.委書記現場定一下。”
高仁林和陳征聽出來了,鄭和不光一點都不著急,還早有準備,不知道要質問什麼。
盡管從來沒見他倆當麵交鋒這麼激.烈過,陳征還是不溫不火地說事了,因為高仁林把球踢給他了。
他直言不諱地質詢了起來:“張在鬆江落.馬了,
事不少,區紀.委配合開展幾個具體事的調查,
涉及了鬆林的一些幹部,張分管安全生產和工業戰線,
區煤管局質檢中心辦公樓,鄭區長,你知道那地方嗎?”
張士誠雖然不是常.委,隻是一般副區長,那也是實權派領導,
分管、代表區裏聯絡的單位有20多家,要說哪個單位的事,鄭和很難一下子想起來。
不過,這些年煤礦安全生產的事,上上下下都關.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點大動靜,
透水事故、瓦斯爆炸,都是驚天的大事。
他簡單思考了下,模糊地回憶說:“辦公樓這事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