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對這事沒表態,而是看了看手表,問秦潤生:
“幾點了啊?咱是不是該吃晚飯了。”
其實,他是想提醒秦主任,不是說領導要來嗎。
但陸風不知不覺間開始修煉官場上的技術了,什麼事不能表現得自己著急。
必須沉穩到底,泰山崩於眼前都得穩住了。
否則哪怕一句話,也容易暴露了自己的想法,被人抓住了把柄。
說完,他竟然自然地和崔瀟瀟探討了對付徐洪才的辦法:
“那家夥玩得高端,竟然用牙膏當發膠,裝得人模狗樣的,玩的什麼?
就是願意捉弄人,心理嚴重變.態,咱得在這方麵下下功夫。”
本來秦潤生看著他,想著沈書記的事,叫他這個舉動把想法打亂了,看樣陸風就是隨口一問,不是很在意沈書記來不來的事。
不過,他開始擔心起來了,沈書記向來遵守時間,說幾點就是幾點。
關鍵時間都超了,竟然連個電話都沒來。
猶豫再三,他給紀.委辦公室打過去了電話。
這種電話,他不會直接問沈光輝什麼時候到,隻是聊聊天,就能知道沈光輝來還是不來。
這會,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省.委大院裏,沈光輝正在和一個人談話。
對麵坐著的是秘書許毅,副.廳級的大秘。
他倆待在一起,氛圍比想象中的輕鬆。
中間茶幾上放著一張大大的標簽紙,上麵寫著幾段話,赫然能看到“姓沈的工作人員”的字樣。
沈光輝推了推茶杯,勸著許毅喝點:“單位發的,咱北疆省最好芪茶,既有茶的潤喉功能,還能消炎敗火。”
許毅微微笑了笑,心領神會地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小插曲影響不了主旋律,個別人思想出現了問題,滑坡了,真得好好批評教育,
不過這種事就跟喝茶似得,專心喝茶,潤喉潤肺,消炎敗火,咱就不思想開小差,惦記歪門邪道的錢了。”
許毅平時不拘言笑,跟著魯天成張羅的都是大事,還得管著幾個小秘書,說話辦事深著呢。
沈光輝上午叫人給他送去的這份情況說明,剛才約了過來聊聊。
自然是關於涉及沈東線索的事。
這種事,沈光輝暫時沒想去找魯天成,因為去當麵彙報,就得帶著處理意見去,很多事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沈東就算是一條狗,也是魯天成身邊的。
他想過這個情況說明許毅給沒給魯天成看?
現在想來,看不看都不重要,許大秘能說的話,自然代表了魯天成的一部分意思。
他倆喝了會茶,沈光輝抓起那張便簽,順手放在了筆記本裏,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許毅聽的:“工作還在進行,等等吧。”
中午的時候,許毅叫人通知了其他幾個秘書,自然也包括了沈東,趁著魯天成午休那會,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王牌烤鴨店。
人都到齊了,油汪汪,金燦燦的烤鴨推過來了,他接過了大廚的刀具,親自片起了鴨子,晃著手裏的快刀,炫耀地說:“在大學裏什麼都吃差不多了,就吃鴨子沒吃夠,
有機會就想自己操作下,現在食堂吃膩了,有空就想帶著哥幾個換換口味,
唉,這鴨子夠肥的,從哪塊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