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罵我,罵我自作自受嗎?”夏雪琪瞪了花夏一眼,內心深處的恨意仍舊不能平息。
“我為什麼要罵你?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夏雪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害你,可是你呢,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狠毒,可是我每一次都放你一條生路,從來都沒有要把你逼入絕境!”
聽到花夏這話,夏雪琪頓時沉默了,她開始回憶發生在她和花夏之間的那些事情。
慈善晚宴上,她出言侮辱花夏,花夏動口反擊卻並沒有難為她,反而是她在臨走之前拿走了花夏的衣服和包包。
蘭溪酒坊,她給花夏下藥,而且雇人去玷汙花夏,花夏察覺後,雖然換了酒杯而且在她媚藥發作的時候拍了豔照,可是卻並沒有讓人侮辱她,那些豔照也沒有流出去。
夏雪琪穿花夏的衣服被亞當識破,記者蜂擁而至,她百口莫辯,事業岌岌可危,是花夏讓亞當改口說看錯了,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來,而她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
她買通《八卦周刊》的記者,散布花夏母親是酒吧女的消息,花夏肯定知道是她做的,卻並沒有對她展開報複。
這一樁樁一件件,夏雪琪知道,花夏的確放了她很多次,如果兩人的位置交換,夏雪琪是絕對不會這麼大度的放過花夏的。
那麼現在的這一切,果真都是她在自食惡果。
如果葉哲真的愛她,花夏是絕對搶不走的,她隻不過是把心裏的那一點點嫉妒放大,內心深處的陰暗趁機無限的擴張,她沉迷在穀欠望和不甘中無法自拔,甚至為此被人抓到把柄威脅,她本來可以有收手放下的機會,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的錯上加錯。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悔恨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夏雪琪抬頭看向花夏:“你一定很恨我吧,我對你做過那麼多惡毒的事情,所以,你過來看我現在過的有多悲慘,你想盡情的嘲笑我嗎?”
“如果我真的那麼恨你,當初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你了,我曾經恨過夏冬海,恨他拋棄了我和媽媽,我知道那是一種多麼折磨人的感覺。”
“可是當我看到他倒在我的麵前,用自己的生命交換了我活下來的機會,我才突然發現,恨一個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行為。”
“雪琪,你知道爸爸臨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花夏話鋒一轉,語氣十分沉重。
“他……他說什麼?”一想起被自己親手打死的爸爸,夏雪琪就心痛的像喘不過氣來一樣。
“他讓我原諒你!”
“爸爸……”一句原諒,卻讓夏雪琪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夏冬海和花夏的寬容徹底擊潰了夏雪琪的心理防線,此刻,她多麼希望一切能夠重來,時光可以倒退。
隻可惜,她終於放下心中的恨意,卻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花夏走後,夏雪琪想了很多,她不該讓那一點點的嫉妒燃起仇恨的火苗,把自己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很多事情,一旦放下,心就會得到平靜。
那天晚上,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平靜的夏雪琪帶著笑意睡去了,被束縛的心在那一刻徹底得到了解脫。
翌日上午,花夏在藍海酒店的大堂吧等葉哲的時候,意外接到了來自監獄的電話,昨天夜裏,夏雪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