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喝咖啡,一邊單手休整一些線條。
以前她沒覺得,現在算是明白了,有個有權有勢的人依靠著,的確是件不錯的事。
正悠然自得,頭頂忽然砸下一道陰影,微微擋住了一些光。
淡雅的香水味,即便不抬頭,淩淺沫也大約猜到了麵前的人是誰,“麻煩讓一下。”
要說這七年,雖然她在坐牢,看上去比較慘。但有江家人護著,又有葉梓安暗中疏通,其實她的日子並不難過。唯一那一次,也隻是意外,連監獄長都驚動了,來撫平她的情緒。所以,到比夏雪櫻還生活得自如一點。
聽說她剛入獄的第二天,翻臉不認人的葉大公子就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自己和夏雪櫻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甚至為了撇清,辭退了夏雪櫻,並有意無意的對她進行封殺。
夏雪櫻也知道,她能再回賽斯,多半是因為麵前這個女人。
她本來是很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但一想到自己之前聽到的那些話,壓抑在心頭的火氣就仿佛被點燃了的火星澆上了一桶汽油,如何都按捺不住。
“總監這個職位,是不是你讓葉梓安給我的?你們和好了?”
淩淺沫淺淺一笑,仰頭看著麵前明顯蓬勃了怒意的女人,她看上去很憋屈,讓自己最討厭的人施舍給自己工作機會,她隻是想想就能猜到夏雪櫻此刻是什麼心情,更慌亂她還不得不接受。
因為這是葉梓安給的好意,除非她不想在春城混下去,或者她想繼續那樣犧牲自己才能換到一些不怎麼樣的機會,否則她隻能接受這算不上善意的一次施舍。
這讓她如何能不憋屈。
明明她才是總監,可整個設計部上下卻差點把淩淺沫這個助理設計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了。
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把素描本關上放到一邊,指尖把玩著鉛筆,看著她眯著眼睛笑意淺淡,“嗯,工作機會是我讓葉梓安給的,不過我們還沒和好。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我根本不可能原諒他的。”
“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啊?”女人捧著咖啡的手指摸索了一下杯沿,微微偏了下頭,漫不經心的味道,“大抵是這樣會顯得我比較大度吧。”
夏雪櫻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拳頭,“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還是你覺得,施舍給我這樣一份工作,我就會感激你,對你感恩戴德嗎?”
淩淺沫把鉛筆放在素描本上,聞言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眼睛純澈而無辜,“NO、NO、NO,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感激我的,所以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這麼做,是為了讓你難堪。”
咖啡杯沿與女人嫣紅的唇瓣完美貼合,眼角微微鋪開一層顯得有些傲嬌的笑,“你看,你處心積慮不惜把自己賠上也要把我送進監獄,讓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和葉梓安在一起,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轉頭就跟全世界宣告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和你劃清界限,甚至七年後我從牢裏出來,他非但一點嫌棄都沒有,還因為我一句話對你不計前嫌。你看,就算他知道我沒辦法原諒她,還是對我言聽計從。就算她知道你一心一意想得到他,卻還是對你不屑一顧。無論從哪個角度,我都贏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