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顧和石悅都有點後悔了，真是不應該讓顧淑雅先開口，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兩隻母老虎，幾次都試圖把顧淑雅攔下來。誰知道你不攔著她還好，越攔著還越起勁了。
“顧處長，你先暫停一下，我們的談話中止五分鍾。”李本顧見火藥味越來越濃，隻能按下了暫停鍵。
“李科長，我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了，她到底是談問題的，還是來找茬的，怎麼這麼咄咄逼人。”女負責人也很煩，跟這個女人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顧淑雅氣得渾身顫抖，站起身手指著女人，顫抖著說道：“你放肆！”
“好了，好了，顧處長，我們出去說話，休息一會兒。”李本顧硬拉著顧淑雅離開會議室，到外麵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去勸她了。
兩人出去後，會議室裏就剩下石悅和這個姓蔡的女人了，兩個人麵麵相覷一眼，也都不知道說什麼，隻能低頭不語。
“石科長，你也是外省過來的吧？”姓蔡的女人忽然抱著胳膊問道。
石悅點點頭，說道：“是，我們是江州市檢察院的，本地有三個企業的職工非法侵吞挪用公款，在你們的平台上巨額打賞主播，造成嚴重的國有資產流失，所以我們要追回贓款。”
“原本我是來配合你們約談的，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甚至帶了部分數據資料。可是剛才那個女人實在太囂張，太咄咄逼人了，好像我們是犯罪嫌疑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姓蔡的女人抱著膀子氣鼓鼓發泄著不滿。
石悅抿嘴微笑，搖了搖頭，懶得多說什麼。
“你笑，是什麼意思？”姓蔡的女人好奇地問道。
石悅苦笑道：“其實你們是第一次見麵，可以說是陌生人，可為什麼一見麵就不對付呢。是氣場不合，還是互相看不順眼？其實主要原因是你們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女人，從一開始你們就偏離了本質，把心思都花在對付惡心對方了。”
姓蔡的女人愣怔了一下，低頭仔細想了想，這才意識到問題確實出在這裏，自己從一進門看到顧淑雅就有些不舒服，感覺氣場不對。而她後來的提問也是詞風犀利，咄咄逼人，就讓她產生了強烈的逆反心理。
想到這裏，她不自覺噗嗤笑了一聲，搖頭苦笑道：“可能是吧，我們都把對方當成假想敵了。不過我感覺你這個人還不錯，言語溫和，有謙謙君子的感覺。”
“過獎了，我們叫你來約談，主要是談平台在經營中出現的非法洗錢，並非針對企業，也並非針對個人。這是司法問題，不是我們個人的私人恩怨，希望你能認真對待。”石悅心平氣和說道。
姓蔡的女人立刻保證道：“領導，我可以保證，我們平台覺得不可能參與到非法洗錢行為當中，如果是那樣，對企業而言是滅頂之災，這種傻事我們是不可能幹的。”
“我相信企業的初衷並非如此，但口說無憑，你們需要提供給我們詳實的後台數據，我們需要監測資金流向，以此來做判斷。最近幾年興起的網絡直播，看起來是一個風口，但也存在諸多問題和亂象，需要整頓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這一點不管是我們公權力機關單位，還是企業平台，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石悅一臉嚴肅說道。
姓蔡的女人點點頭，認真說道：“是，企業必須承擔起應該承擔的社會責任，合法經營，這樣才可能走得平穩長遠。”
這時候，李本顧和顧淑雅從外麵回來了，看到石悅和女人聊得還不錯，李本顧眼睛裏閃過一絲欣慰，顧淑雅卻顯得有幾分難堪。她剛才出去冷靜了一下，反思了一下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態度和言詞確實有些問題，原本情緒都稍微平靜了一下，可看到女人對待石悅與自己的態度截然不同，心裏忽然又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