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文大氣都不出,也不敢動,隻是躲在車廂的另一頭看著,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令她惡心不已的場景,隻見老哈伸手從食物筐裏拿了一隻饅頭,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伸出舌頭,把饅頭整個的舔了一遍。
待饅頭所有的地方都沾上了他的口水,他才把它放回食物筐子裏,然後又拿出另一隻饅頭如法炮製……
何小文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鬧出動靜被這個精神有問題的老哈給發現她在場的事實。
老哈用自己的口水處理完所有的饅頭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悠哉遊哉地走了兩步,何小文以為他要離開,但他卻突發奇想,居然繞著車廂緩步而行,眼見著就要走到何小文這邊來了,她也隻能摒著氣息,輕手輕腳地往另外一邊的車廂繞行。
老哈終於繞行到剛才何小文所在的地方,卻見空空如也,並沒有其他人,老哈終於停下了腳步。
又往遠處看了看,諾大的三號井,這片荒野可真大。
大概懾於老哈那雙黑白不明的眸子,不遠處的一群鳥兒被驚起,老哈興奮起來,追著鳥群而去。
見他如此瘋瘋癲癲的樣子,何小文也終於確定老哈這個人,恐怕精神真的有毛病的,反而更加的害怕他了。
她不敢進入板車內,害怕車廂壁擋住視線,讓她不能及時發現老哈的接近,她拿了把椅子坐在外麵,天色漸晚,夕陽如血,她覺得冷,又裹了件厚衣裳,隻盼著蘇世宏能早點回來。
蘇世宏其實也著急,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從石市坐公交車到沙灣市的半路上,出了一場比較大的車禍,導致交通堵塞,足足兩個多小時不能通行,眼見著天黑了,蘇世宏坐立難安,卻又不得不按耐著性子等待。
因為手機沒電話了,最後還是借了別人的手機給何小文打了一個電話,“媳婦,在幹什麼呢?”蘇世宏的語氣盡量輕鬆。
“世宏,天快黑了呢,你怎麼還沒回來?”
“我在半路上,有點堵,不過也快了,媳婦,吃飯沒有?”
“別提了……”何小文看了眼車上的塑料框子,其他食物和饅頭都混在一起,“所有的饅頭都被老哈口水沾了一遍,我看到就惡心,我都不敢動它們,我就等著你回來把那些食物都扔掉。”
蘇世宏心一沉,“媳婦,你現在在車裏還是外麵?”
“我在外麵。”
蘇世宏道:“你別害怕,我馬上讓人去你那兒給你做伴。”
“誰啊?”
“一會到了你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蘇世宏腦子迅速地動起來,有誰可以去陪下自己的媳婦,可二號井和城區有一定的距離,天又馬上黑了,誰願意在這個時候上山呢?猶豫了一會,還是給老拜打了個電話,“老拜,我媳婦說,那個老哈又去我們板車那裏搗亂了,你作為二號井的看井人,不去附近查看一下嗎?不知道老哈離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