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夫人林齊兒小葉三人,又坐上馬車,帶著玉馬,按著原路,來到陳邕的家。
陳邕正和母親說著話,丫頭桔兒正在清掃著房子,見三人又來了,便迎了出來。
隻是這一回,陳母沒有故意換上那身髒兮兮的黑衣裳,穿著幹淨,得體大方!
或許是猝不及防,又或許她早有準備。
反正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林齊兒看著陳母,好端端的,與昨日大不相同,不由得一臉驚奇,林夫人和小葉也感覺很是意外。
“陳家母親,你…你今日氣色不錯啊…”林夫人掩飾著內心的詫異,滿臉堆笑地說道。
陳母點點頭,笑道:“我這病,時好時壞的,今日倒能得一時安逸了!親家母,快快請坐!”
林夫人聽她以親家母相稱,一臉尷尬。
“哦…陳家母親…隻怕我們無福,不能和你陳家結為親家了…”林夫人賠著笑臉,倍感難為情。
“請坐下說話!”陳母不動聲色,隻是微笑著,一邊用餘光掃視著林齊兒,鄙夷之情暗藏。
三人入了座,各自忐忑。
陳邕揣測著林夫人先前的話,緩緩問道:“夫人…你剛才說…不能和我們結為親家…此話何意?”
林夫人滿臉慚愧,說道:“陳公子,陳家母親,今日我們…一是來退定禮的,二是…來請罪的…”
陳邕怔了怔,一頭霧水。,
陳母倒是坦然,說道:“林家夫人言重了,有話但說無妨!”
林夫人心中糾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家齊兒吧,她自小嬌生慣養,吃不了苦,想想還是和陳公子無緣,所以…請陳家母親收回定禮吧!”
林夫人說著,把玉馬遞給了陳母。
陳母歎了口氣,用手推著玉馬,不肯收回,說道:“原是我家邕兒不對,讓齊兒姑娘失了身,是要負起這個責任的!”
林夫人撫了撫臉龐,似是有汗,苦笑道:“我家齊兒她…當初對陳公子一見鍾情,實為一廂情願…便做了傻事,說了假話…其實,其實,她到現在還是個黃花閨女,並沒有失身給你家公子…”
陳母依然笑著,不驚不訝,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陳邕。
陳邕卻猶如五雷轟頂,頓時青筋直暴,大聲怒道:“林齊兒,你為何要這麼做?”
林齊兒嚇得直哆嗦,低垂著頭,哭了起來:“陳公子,對不住,隻怪我當初…太喜歡你了,一心隻想嫁給你,所以才騙了你…”
“是嗎?那為何現在又反悔了…”陳邕壓抑著怒火,冷笑道,“我明白了,直到現在,才告訴我真相,就是看不起我陳邕窮困潦倒,一無所有!你和你姐姐,都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是也不是?”
林齊兒抹著淚,啜泣道:“好歹我現在告訴了你真相,也好過你一直蒙在鼓裏啊,難道我要瞞你一輩子,你才開心嗎?”
陳邕怒道:“你讓我蒙受不白之冤,也就算了,可是你逼婚退婚,讓我母親大人顏麵盡失,就不能饒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陳邕說著,拔響了腰中寶劍。
林齊兒嚇得花容失色,直往母親懷裏鑽。
林夫人趕緊摟著她,自己將身子擋在前麵。
小葉見狀,撲通一聲,跪在陳邕跟前,哭道:“陳公子,這一切和小姐無關,其實都是我給小姐出的餿主意!我家小姐天性善良,怎麼會想得出這些鬼點子,都是小葉的錯,請公子懲罰我吧!”
陳母氣定神閑,起身將陳邕的寶劍推回劍鞘,似笑非笑地說道:“邕兒,何必和姑娘家一般見識,你的寶劍隻可用於沙場,隻可用來鏟除奸佞,不要拿出來嚇唬人家小姑娘!母親倒覺得,壯誌未酬,何以成家?這都是天意,上天要你放手一博,去幹一番大事,不為兒女私情所困擾,如今,齊兒姑娘成全了你,這是何等美意,何必要去怪罪人家呢?”
林夫人滿臉賠笑,說道:“陳家母親,真是大人有大量,我在這裏給你們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