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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尖破雲,遙指落日。
泰山之巔,餘暉灑落,映出兩道長影。二人各落腳於一塊巨石,相距方過十步,但有深澗兩隔。
其中一人青袍襲身,單手背負,兩道劍眉幾乎成線,麵容秀美可比高肅,神閑氣定猶如千年古榕。反觀另一人,身形較之魁梧許多,滿麵黑髯,一對赤目賽過銅鈴,磅礴的殺氣仿佛要壓製九天。
“墨霄!接本座三招!”黑髯大漢高喝一聲,不等話音落下,便攜著鋪天殺氣,橫移至澗中。
墨霄自是不弱,後行一息,腳踏流雲,與那大漢拳掌相擊,勁至完滿,竟還快上三分。一招下來,二人雖是相互試探,未顯露本門武功,可尋常武林中人若是得見,必會受益良多。
而後大漢拳勢更盛,墨霄不收掌力,卻也不與之爭鋒,任其得勢,他隻憑單掌護住胸口,退而不亂。
眼看那大漢招式便要用老,墨霄身形再退,單掌倏然探出,竟欲險中求勝,直取對手要害。
黑髯大漢似是早有所料,絲毫未見慌亂,剛猛的拳勁順勢化作綿綿掌力。二人對上一掌,又在頃刻間分開。
二人皆不停歇,各出殺招,一快一猛,一柔一剛,彼此間有來有回,一時間難斷勝負。
僅是十息有餘,幾番兔起鶴落,二人各仗著絕妙的輕功,在空中對拆了三招又三招。
“看來傳聞屬實,你果真出自墨門!”二人互換落腳的巨石,黑髯大漢未有喘息,散出的殺氣更盛從前,卻並未急著出手,反倒拍起對手馬屁,點頭道“不錯!不錯!自本座揚名中原,你是第一個!”
“外道魔功,不過如此!”墨霄麵露不屑,搖了搖頭,與之傳聞的形象頗為不符。
所謂魔功,實為一門內養筋骨,外修皮肉的橫練功夫。傳聞此功修到極致,己身便如同魔鬼之軀,刀槍不能入膚。又因此功源於西域,為曆代魔教教主所掌,故被中原武林人士,戲稱‘外道魔功’。
言至於此,那黑髯大漢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正是西方魔教第七代教主——屠九州!
自踏足中原,屠九州當真不辱其名,掌斃高手無數,單是各派掌門,前後便足有二十七人不敵敗亡。
想他堂堂魔教教主,自是未受過如此輕視,不禁有些惱怒,旋即冷哼道“你我方才對招,皆是試探居多,不過仔細想來,墨門武學,也隻能劈斬鬆柏,掀不起風浪!”
墨霄掃過幾株折斷的鬆柏,淡然道“今日之後,世上再無屠九州!”
……
唐長慶四年乃無妄之秋,先有穆宗信方士,服金丹,欲長生,卒。後太子繼位,是為敬宗,命奸小之臣李逢吉薦有能之士,遂李程拜相。再有韓姓昌黎,昔年深明丹之害,老來死於藥毒下。
還有一事,史書上並未記載,於冀州城內,阮沐風得遇小叫花。
說起小叫花,便好似天生,然地所不養之人。他有很多同類,皆是腹如砂紙,骨露於胸,滿麵汙垢,廖有破布纏身。
他們活著全憑氣運二字,街頭若遇好心的嬸婆,那一日也許便不必挨餓。然而多數情況,則要麵對市井痞賴。
曆朝曆代,總有一群人形異種,惹不起名流顯貴,畏懼凶神惡煞,卻還想淩人之上。因此毫無背景的街頭叫花,便順理成章作了他們消遣的對象。
小叫花便是其中之一,與往日雷同,原本手中有團冰冷生硬的糟糠,已被搶走,丟給附近的野狗。
但見那條野狗吐出紅舌,朝著痞賴們搖搖尾巴,再聞扔來的東西,最後不屑走開,還時不時回頭,衝著髒兮兮的小叫花狂吠幾聲。
野狗的表現,引得幾個痞賴縱聲大笑,其中一個覺得尚不過癮,朝著小叫花就是一腳,指著已是烏黑的糟糠,滿目盛氣道“小雜種,看看這東西,連野狗都聞之不食,你卻頓頓以其充饑!”
小叫花也是異類,那記重腳踢在腹部,立時傳出肋骨裂斷之音。他卻未吭一聲,反倒揚起烏黑的小臉,兩眸瞧著幾人,如同清潭之水,不見絲毫波瀾。
十步外有老少二人,老者灰衣恭謹,少年白衫傲然,一眼望去便知乃主仆二人。得見此景,年逾半百的老仆也是一怔,半響後方朝少年躬身道“小主人,隻是街頭的痞賴無事可做,欺負叫花子,沒什麼好瞧的。”
少年人似是未聞老者之言,饒有興趣打量著瘦弱肮髒,秋日裏僅有幾條破布纏身的小叫花。心中所想亦與之相關,尤其那對幹淨,空靈的雙目,讓他生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