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色先是變得很難看,忽然風起,空氣中有呢喃低語,響在老人耳邊。嶽是非同樣聽見這種低語,雖然他並不知道講了些什麼,但傻子也知道這該是那什麼靈神在跟老者溝通,隨即警惕的提起丁甲神印,不敢怠慢。
低語來的快,去得也快。眨眼間就止息下來。老者又笑了,道:“我還道來的是茅山的高道,原來已是玄門所棄之人。你身上業力深厚,怨氣糾纏,我看你身上背負的同族性命怕也不比我少吧?”
“既如此,尊客,你有何資格指責我們的尊神?”老者哈哈大笑。
他的笑觸怒了嶽是非,嶽是非的臉色越來越陰,憤怒蘊藉在胸。看著老者癲狂般的大笑,怒道:“看他不順眼就罵,不行?”
說完,抬手就把銅印朝兩首三足神像擲去,生生是要用銅印砸穿那座神像一般。這神像雖說鍍金,可這兩三人高的神像內部是空心,鑄模成的器。銅印卻是實打實的純銅疙瘩,老大一塊,就算沒有任何的法,物理攻擊也得把神像砸個窟窿。
說時遲那時快,老者身子躍起,跟運動健將般的以頭往銅印撞去。
“咚!!”
沉悶的響動,老者頭頂被銅印砸凹進去,身體跳起的巨大慣性更使其整個人撞在神像之上。
神像十幾隻手中,有一隻手當胸正中穿過老者胸口,將老者整個架在了神像之上。不知何時,兩首神像的另一首,張開血盆大口的另一麵正對著老者頭顱,仿佛馬上就要將老者吞入口中。
受此重傷,老者還沒死,癲狂的笑道:“靈神,終於,你願接引我的殘軀……”
“想走?”嶽是非看他笑的開懷,哼道:“我今天偏要把你送去黃泉地府,讓你不得遂意。”
說著大踏步向前,右手抽出兜裏一串八十一顆流珠,伸出手直接抓住老者的頭顱,默默誦起經來,全然不理老者的掙紮。
“放開我……”
“求求你,讓我走……”
老者癲狂般的大笑大變,剛剛還無所恐懼的神情現在嚇得要死,生怕嶽是非從他們靈神手中將自己魂魄奪走。但嶽是非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扯著他的身體,將他從神像手上拽了下來,摁在地上,反手就是一道黃符封在神像大張的口中。
憐憫似的看著老者,繼續誦念著道經,抵製著四周遊離的攝魂之力。一直看著老者血流過多,漸漸的斷下最後一絲氣息,兩眼圓瞪,死不瞑目。
短短的時間,即使嶽是非也不足以將老者魂魄超拔。但著實被他扣下老者魂魄,沒有被那什麼靈神如願。
嶽是非提起流珠,用黃符包裹了,塞到一隻小葫蘆裏,蓋上壺嘴,哼道:“有時間慢慢超拔你的,你放心,我一定送你去你不想去的地方。”
收拾完老者,嶽是非將目光轉向雙首三足神像,撿起地上的銅印,冷冷的道:“終於讓我發現你的蹤跡了?你以為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了?”
又看了下地上的老者,還有屋子裏的壇,表情不滿:“幹,又是分壇?”
“行,你藏。我就一個個把你的分壇都挖出來,一點點斷了你的力量源泉,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嶽是非不滿的看著神像。
“鐺!”
清脆的鳴響,嶽是非始終沒有放過神像,哪怕其實質剛剛已經遁走,也衝上去抄起銅印狠狠往下砸,將這詭異神像的兩顆頭全部砸扁,砸破,砸得金鐵四散,火花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