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峰上梅花如雪一般紛飛,一個灰衣少年正徐徐的在落梅峰下的幽徑上走著,這個少年,自然正是段小沐。
按照韓落梅的吩咐,他在一個月後來到了落梅峰。
都說落梅峰景色如畫,果然如此。落梅峰這個美名倒也不是妄談。隻是不知道韓師姑叫我來此是為何事。他邊走邊想到。
段小沐走著走著,發現前麵的梅花恍惚間移動起來,隻當是自己花了眼,繼續向前,卻吃驚的發現又走回了原地。段小沐決定不走小路,而是從梅花從中穿過,手指剛剛一碰觸梅花,竟被彈了回來,那食指受了輕傷。
那梅花上竟然全部都是殺氣!
他大吃一驚,這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闖進了一個陣法中。
這落梅峰原來存在著這樣的陣法,那獨孤傲雪竟然也不提前告知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呢?段小沐想到這裏,苦笑起來。
段小沐正想著,迎麵來了一個中年女子,發髻盤起,褐色衣裝,一雙丹鳳眼微微看向段小沐。
段小沐細細想來,似乎在張子善的壽宴上見過此女,當時她正在韓落梅身側。
“來者何人?”那女子緩緩的問道,語氣中夾雜著些許冷漠。
“中南峰段小沐特來拜見落梅峰首座韓師姑。”段小沐恭聲回道。
“原來的段師弟,師父曾經提到過你,我那新來的小師妹更是多次提到你,整個落梅峰皆被師父布置了陣法,不可輕易踏進,否則非死即傷。辛虧你遇到了我,請隨我來吧!”那女子聽到段小沐的名字後,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
“不知師姐如何稱呼?”
“我本名許茵,乃是師父的大弟子,在這恨天門可算有些年頭了。”女子緩緩說道。
“原來是許師姐,久仰了!煩請帶路。”段小沐看著這個女子,內心總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上次見到段師弟,還是練氣初期,不想到一個月的時間,段師弟竟然達到了煉氣期四級,段師弟果真是前途無量啊!”許茵說著,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
“許師姐過獎了,師弟能有此進步純屬偶然,即便如此,與其他師兄弟也是不能比的。”段小沐謙虛的說道。
“不知道此次段師弟找我師父所為何事?”許茵繼續問道。
“倒也沒有什麼事,隻是師弟來恨天門兩年有餘,還未曾拜訪過韓師姑,多有失禮,今日特此拜訪陪個罪。”段小沐謹慎的回到。
一路走著,段小沐心中不禁也有了疑惑:按理說一個在恨天門數十年的弟子,不會不清楚恨天門的規矩,首座的事情是不能隨意過問的,這許茵這一路上卻仿佛查戶口一般,問東問西,不僅打聽此次來的用意,還打聽師父楚混胡的近況,連同自己的來曆也一並問了。段小沐覺得蹊蹺,一一含糊帶過。
“段師弟果然是個謹慎小心的人,隻是段師弟如此的回答,卻叫人感到疏遠了。”許茵將段小沐送到韓落梅的門前,離去時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段小沐苦笑著看了許茵一眼,沒有回應。
段小沐進到門裏,映入眼前的是一個錯落有致的小院子。院子的圍牆用銀灰色的晶石砌成,遠遠望去散發著絲絲寒氣。院裏種滿了梅花,隻是這梅花卻不同於段小沐之前見到的梅花,這梅花的花瓣至少要比普通梅花大了一倍,顏色全部是一塵不染的純白色。幾片花瓣隨著微風落在段小沐的臉頰上,竟如同雪花一般,融化了。
冰寒刺骨,段小沐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這裏雖美,卻處處透著寒意。該有多麼的傷愁才能呆在這樣的地方啊!段小沐感慨道。
“進來吧!莫要沾染了這裏的寒意!”裏麵的人仿佛能聽到段小沐內心所想,如此說道。
“弟子段小沐,拜見韓師姑。”段小沐踏進內庭,恭聲說道。
韓落梅一襲白衣,緩緩從內室走出,美麗的臉龐上充滿了淡淡的愁緒。段小沐吃驚的發現,她的雙鬢竟有幾絲白發,回想前些日子見她尚不曾有。
韓落梅久久不語,隻是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年,那雙眼中漸漸變得溫和。
“楚混胡的眼光真的很好,你的未來不會比他差的。”終於,韓落梅淡淡開口道。
“師姑過獎了,晚輩資質尚淺,隻怕辱沒了師父的一番栽培。”
“你這謙虛的樣子卻是與他相差甚遠了。若是他定然是傲然一笑,難說還會把自己再抬高一層呢!”韓落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