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大白(1 / 2)

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別人都去吃飯了,我漫無目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走到海邊,狠狠抽著煙,狠狠抽著自己耳光。這時我才想起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父母。“我上輩子欠你的,出了你這樣一個敗家東西!”父親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還有母親乞求的眼神。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把房子也輸了可怎麼辦?我又使勁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生著氣,卻不知道該生誰的氣;惶恐著,卻不知道為什麼惶恐。

“小兄弟,輸就輸了,可別想不開呀。”我抬頭看看,是下午看熱鬧的那個外地人。他走過來靠近我一起坐了下來。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他:“你看我像看不開要自殺?我就是要自殺也得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點了根煙,笑笑說:“你也開事(老千術語,指知道有人搞鬼的意思)嘛,怎麼自己把握不住?”

是啊,明明知道有鬼還要衝上去,我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每當我回想往事,依然沒想明白當時我怎麼那麼鬼迷心竅。

忽然,他拉住我的手,我一個激靈,一把把他的手摔開。他笑了笑,說:“你以為我是玻璃(同性戀)?我下午就注意你的手了,你手長得不錯,不彈鋼琴可惜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尋思著要抓個大石頭朝他腦殼上狠狠砸幾下,他接著說:“看你的手,就知道你是個做老千的好料子,你相信我不?”

我被他說得滿頭霧水:“我憑什麼信你,你以為你是誰,國家主席?”

他也不惱,不急不緩地說:“我可以幫你把錢撈回來。”

我聽了兩眼一亮,卻又隻能對他說實話:“我現在錢無一分,房無一間,地無一壟,好像沒多大可能翻本。”

他又笑了,陰陰的,問我:“你想不想知道你下午是怎樣輸的?”

“當然想了,你能告訴我?”

他拿出一個傳呼機遞給我,仔細看看,外表是傳呼機的樣子,但確實不是傳呼機,上麵有一個圖釘頂麵模樣的東西,他又拿出幾根皮筋,什麼也沒說,就把那東西綁在我胳膊上。接著他在自己包裏掏來掏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看我一臉迷惑的樣子,說道:“老千有一張老頭票(100元),就敢說場上人的錢都是他的!”

我問他:“你為什麼幫我?”

他苦笑一下,幽幽地說:“不是幫你,而是幫我自己。”

他拿出個小瓶子靠近了我,忽然我覺得胳膊一陣刺痛,似乎是他綁在我胳膊上的東西在電我,很輕,但是確實是電。

我一把就把那鬼東西抓下來,正要扔掉,他連忙護住,接過去,問我:“你明白沒?”

我還是有點迷糊。

“這個是一種特殊的工業用水。”他解釋道。

這句話點醒了我。

原來那些人把這種藥水塗抹在押寶的其中一根小棍上,當這根小棍出現在桌麵上,攜帶小儀器的人就能感覺。比如說,把藥水塗抹在3號棍上,莊家出3,外麵的人就知道這次莊家出的是3;如果沒反應,那就可能是1、2、4;散戶可以押任何一門,選擇輸3就可以。

可是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他看出我的疑惑,苦笑兩聲,講了他的經曆。他叫大偉,從營口過來,不久前聽人說我們這邊賭局很火,就想過來撈一票,帶著押寶作弊的工具過來了,他也是通過寶林進入本地的賭局。

最初他們說好大偉出工具,寶林配合上場押錢,贏了錢對半分成。可是來了以後,很快他就發現被寶林耍了,他每次都把莊家要出的幾用暗號告訴寶林,可是賭起來的時候,寶林對他的暗號好像總慢半拍,總是被場上別人先押到。於是他懷疑寶林放水給別人,大偉坐莊的時候,寶林根本沒贏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