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的運氣沒張玄想的那麼好,所以當張玄和薛彤拚命抵禦修羅的襲擊時,他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更糟。
和魏正義不歡而散後,喬朝相反的方向走,很快就被李享帶來的修羅給圍住了,好在大多數的惡鬼都去圍攻張玄和薛彤了,而且它們又頗忌憚喬的神器,所以喬在漢堡的幫助下跟它們勉強打個平手,不過要殺出重圍就不太可能了。
一場廝殺下來,喬最初的衝勁消磨了大半,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對他來說比一天還要長,用力過度,手臂開始發出顫抖,手掌沾滿了火熱的液體,是廝殺留下的戰績。
“別膽怯啊,鉤明侯最看不起膽小的人,它要是不認你這個主人,你今晚就別想逃出生天了。”漢堡在旁邊好心提醒。
“哼,對於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是值得害怕的?”
喬冷笑,感覺到液體從口間溢出,他啐了一口,手一揮,鉤明侯宛若如鉤新月,將近前一個惡鬼斬於刀下,他掏出道符,正要淩空揚出,忽見一道人影晃晃悠悠飄進了修羅戰場,他似乎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茫然地在鬼魅中穿梭。
“是人的中樞魄。”陰鷹大叫。
喬知道裴少言的事,當看到那個影影綽綽的人正是裴少言時,不由大喜,揮舞兵器在麵前殺出一條血路,直奔到靈魄麵前,靈魄感覺到這裏的煞氣,想逃走,被喬擋住,他急忙飄向另一個方向,陰鷹早在那邊等著他了,哇嗚一口吞了進去。
“吐出來!”喬厲聲喝道。
陰鷹喜食魂魄,平時喬睜隻眼閉隻眼不去多管,不過裴少言的魂魄是張玄要找的,吞了他,這隻鷹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漢堡也知道這個道理,不快地咕噥了幾聲,口張開,將靈魄送了出來。
喬伸手攥住,冷不防一個惡鬼衝上來,他急忙躲避,混亂中聽到一個熟悉的響聲,他知道不妙,可惜被惡鬼左右夾攻,閃避得稍慢了些,隻覺小腹一痛,像是被人狠狠擊了一拳,熱流猛地湧了出來。
在黑道上打滾了十幾年,這個感覺喬再熟悉不過了,還好子彈沒傷到要害,他急忙在傷口處畫了道止血咒,對頭來了,他沒時間包紮傷口,先暫時止住血,撐過一陣是一陣。
“少爺,別來無恙啊。”
優雅的腳步聲傳來,喬抬起眼簾,看向慢慢逼近自己的李享。
李享的頭發這次居然是黑色的,衣著也是簡單的休閑服,少了份張揚,不過眼神和表情還是一樣的令人厭惡,雙手輕輕拍打著,像是讚賞的拍掌,笑道:“你的道術真是日行千裏,可喜可賀。”
“如果你下地獄,那才是真正的可喜可賀。”喬冷冷回道。
李享搖頭嘖嘖嘴:“現在在地獄的是張玄他們,我可是幫他們準備了好多意外驚喜呢,希望他們能平安度過這個大年夜。”
喬眼神一冷,厭惡地看著小人得誌的李享,哼道:“別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你不過是敖劍養的一條狗罷了,沒有他的準許,你敢這麼大膽地玩嗎?”
喬的話勾起了李享的怒火,上次在聶氏公司遭受的屈辱湧了上來,對張玄的憎惡轉到了喬身上,冷笑駁道:“你這麼說,好像忘了當初你也像狗一樣跪著求我饒命……”
喬的鉤明侯揮了下去。
仇恨就像酒,時間愈久,那份痛恨便會愈加強烈,強烈到無法控製的程度。
李享忌憚喬手上的神器,應對得很小心,又招呼修羅助戰,還好那些惡鬼被陰鷹擋住了,大家都知道,今晚一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下手都毫不留情。
跟修道多年的李享相比,喬的道術終究還是差了很多,在李享迅疾的攻擊下,喬的攻勢慢慢緩了下來,一個不留神,被李享踹倒在地,沒等他爬起,李享已踩在了他的肩上,舉起手,槍口頂住他的太陽穴。
“你輸了,少爺。”李享咯咯笑道。
被喬數次羞辱,就這麼殺了他,李享實在不甘心,他把槍口移到了喬的一條腿上,“輸了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就……先從你的腿開始吧。”
他就要扣動扳機,被陰鷹的翅膀淩空一扇,臉頰被掃過,火辣辣的痛,李享咒罵:“你這個扁毛畜生!”
他抬槍向陰鷹射去,槍聲響起,受傷的卻是他自己,手腕一麻,被射來的冷槍擊中,差點沒握得住槍。
魏正義衝了過來,子彈連發射出,這個時候他也不管報廢的子彈該怎樣寫報告說明情況了,隻想著趕緊把李享逼開,他們師兄弟倆的功夫都不如李享,不先下手為強,他們都是死路一條。
魏正義其實跟喬離得並不遠,隻是四周都被李享做了結界,他亂跑一通後,中途碰到幾隻惡鬼,還好跑得快,把惡鬼甩掉了,再轉悠了幾圈,就瞎貓碰到死耗子,碰進了這個惡鬼結界,看到喬麵臨危險,急忙出手救援。
喬的法術李享都沒放在眼裏,更何況是魏正義這個隻把學法術當消遣的警察,幾招過後他就輕易將魏正義撂倒了。
魏正義的手槍被踢了出去,就在李享要向他痛下殺手時,被喬攔住了,但喬也很快被踢倒,鉤明侯落在了地上,李享對那神器一直很喜歡,隻可惜氣場不合,無法操縱它,現在見喬失手,他洋洋得意地上前去揀鉤明侯,笑道:“名劍配英雄,你還是跟著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