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也很無聊噠,海神大人。”摸不透張玄的想法,漢堡給了模棱兩可的回答。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是它一貫奉行的準則,它不會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而且這個神棍的元神還是它一直以來崇拜的偶像,所以它決定棄暗投明,入天師麾下。
“那不如做件好玩的事吧?”張玄笑道。
充滿了陰險的笑容,漢堡抖了抖,直覺感到有人要倒黴了。
路上,兩人買了些嬰兒用品,等回到家,已是傍晚,顏開幫小離擺碗筷,聶睿庭和爺爺照顧孩子,小白一隻貓無聊地看電視,平和溫馨的畫麵,充滿了家的氣氛。
“真希望這件事可以早些結束。”聶行風由衷地說。
張玄看了聶行風一眼,覺得自從療養院事件過後,聶行風就心事重重的,問他又不說,一直吊著他的好奇心,真想對他說有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嘛。
晚飯後羿和若葉才回來,羿又不善於掩飾心事,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有事發生,聶行風問:“怎麼了?”
“可惡,剛才跟白目打了一架,輸給他了,我手下的兵都被他招走了。”
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都覺得敖劍這麼做是在間接阻撓他們找李蔚然,不過修羅界的事他們無法插手,聶行風對羿說:“別硬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否則我就不會變成蝙蝠流落人間這麼久了。”
羿說完,抱了瓶啤酒飛走了,若葉問他去哪裏,他氣呼呼地回了聲自閉。
若葉解釋道:“他今天找到了李蔚然的一名手下,可是跟到半路卻跟丟了,所以心裏不痛快。”
“怎麼會跟丟?”
“不知道,好像遇到了鬼打牆,我們兩個轉了好久才轉出去。”
鬼打牆啊。
張玄摸摸下巴,覺得自己把陰鷹派出去執行任務非常有先見之明。
晚上,聶行風洗完澡,經過走廊時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過頭,見是那隻小蝙蝠,飛過來,拍拍翅膀變成少年模樣,聶行風看看他手裏拎的那瓶酒,一大瓶酒已經空了。
這家夥其實是在找借口喝酒吧?聶行風不無懷疑地想。
“董事長,那個白目一直明裏暗裏的對付你,你想不想報仇?”
聶行風笑了。
報仇這個字眼用得太重了,迄今為止,雖然敖劍做過許多不利於他的事,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報仇,因為那將是個死循環,在報複別人的同時,也將自己死死困住。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他這樣去做,敖劍更不能。
看到聶行風笑,羿沮喪了,“你不在意呀?”
“還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修羅的天性,他會把你的忍讓看作是好欺負,然後變本加厲地對付你。”
羿繞著聶行風開始轉圈,一臉猶豫不決的痛苦神色,就在聶行風覺得自己將要被繞暈時,羿停下腳步,看向他,目光裏充滿了堅定,“我決定,我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雖然這樣做有違修羅準則,不過準則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可以上下浮動的嘛。”
“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可知道白目雖然比我厲害,卻一直不動我的原因嗎?”
‘因為你呆萌呆萌的,敖劍根本沒把你當對手看吧。’
為了避免小蝙蝠再去自閉,聶行風把心裏話咽了回去,問:“為什麼?”
“因為我有風雷引啊。”
羿就在等聶行風的提問,被他問到,很傲氣地背負著手,昂頭說:“那是我們修羅界的法寶,也是可以鎮住我們的神器,所以我才努力去修煉風雷引上的神力,想用它克製白目,結果……
結果適得其反,他自己被風雷引震得失了憶,還被雷一路追著劈。
想起和羿初見時的情景,聶行風不由莞爾,也明白了羿跟他說這番話時為什麼會露出痛苦抉擇的表情了,風雷引是修羅界的秘密,告訴了自己也等於是對修羅的一種背叛。
“其實你不需要告訴我的。”聶行風說。
“可我已經把風雷引的召喚令送給你了,你就是它的主人,懂得召喚它,你跟白目的對弈勝算就能多一些。”羿把聶行風拉到牆角,左右看看,然後把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塞給他,“記住上麵的口訣後就立馬銷毀,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老大都不可以講。”
聶行風一怔,羿明白他的心思,說:“好吧,在贏了白目之前別告訴老大,你也知道老大的身分啦,如果他以海神神力祭起風雷引,哇,那該是怎樣的天塌地陷啊。”
這話倒沒說錯,聶行風問:“你確定我可以祭起風雷引?”
“你已經祭起過一次了,就是上次李享想附你身的時候。”
說起上次天雷震響的壯烈場麵,羿興奮得兩眼熠熠閃光,“沒用召喚咒語風雷引都可以被你的氣勢震動,如果用了,那場麵一定是無法想象,雖然風雷引的力量很霸道,但你是天神,應該可以駕馭住它,有風雷引做輔助,白目一定打不過你的。”
聶行風苦笑,也許當年的殺伐之神可以駕馭風雷引,但是憑他現在的法力,隻怕一個用不好,反而會跟羿當初一樣,被雷追著劈,而且如果可以,他不想跟敖劍正麵衝突,那不會是個好的解決辦法,雖然從敖劍最近所做的那些事來看,他們的對決或早或晚,都勢在必行。
聶行風把寫了法咒的紙放進口袋,說:“謝謝,不過我盡量不用。”
“不,你盡量去用,毫不猶豫地去用,最好是把那個混蛋轟成炮灰,董事長,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羿說完秘密,頓覺全身上下一身輕鬆,變回小蝙蝠,拍拍翅膀飛走的時候,又不厭其煩地交待:“記住,千萬先別告訴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