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雖然關係已經發生,結婚證也領了,兩人卻也沒有提搬去一起住,餘枳是覺得兩人的關係忽然一下變化這麼多,需要時間來適應一下的。
至於黎君槐,大概也是想給她留一定的空間吧,不過卻在第一時間帶著她去見了家長。
這是出於他對她的尊重,之前不去見家長,那是因為沒有一個恰當的時機,但是現在再不去,那就怎麼樣都說不過去了。
“我就這樣過去?難道不應該稍微正式一點?”餘枳還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事情,多少有些緊張。
黎君槐安慰性地伸手摸了摸餘枳的頭:“放心吧,隻要是個女人,我媽現在應該都會當作神一樣供著,何況你比一般女人好太多。”
聽著這勉強算是安慰的安慰,餘枳的緊張根本沒有減少,按照黎君槐的描述來看,黎母應該是一個溫婉的人,當初黎君槐的父親因公殉職之後,就一人帶著黎君槐,直到遇到現在的這個男人。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知道餘枳在緊張,黎君槐主動牽起她的手。
那邊早就聽說黎君槐這次是帶著餘枳過來的,這不,他們一敲門,門就被迅速打開,黎母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招呼他們進去。
黎君槐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母親:“這是餘枳給你們的一點心意。”
餘枳看著黎君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東西,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張口正想問什麼卻被黎君槐阻止:“回去再說。”
黎君槐的妹妹葉桑抱著半歲大的兒子,也出來迎接,黎君槐從馬拉維回來,還有部分原因是為了參加小侄子的滿月宴。
看到餘枳,她開心地笑著,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大嫂真漂亮,和我哥在一起,還真是糟蹋了。”
“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吧。”餘枳聞言打量了一下黎君槐,下意識解釋。
“大嫂你確定沒有看錯?”葉桑瞪大眼睛,看了看兩人,忽然驚訝道,“你不會是被我哥騙來的吧,我告訴你哈,他這人其實一身的毛病。”
餘枳看著黎君槐,認真地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啊。”
聽她這麼說,葉桑隻能惋惜地歎了口氣:“知道還來,敬佩你的奉獻精神。”
“好了,沒完沒了了。”黎君槐適時地打住話題,這小妮子說話向來沒輕沒重,真讓她這麼說下去,指不定把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給抖出來了,他接過她手上的小侄子,抱在懷裏逗著。
那小家夥倒是一點都不認生,看到餘枳,非要往她懷裏撲,笑嘻嘻地伸著小手撓著她的頭發,歡喜得不得了。
反倒是把餘枳嚇得小心翼翼的,半天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求救般地看著黎君槐。
兩位長輩在廚房準備飯菜,可能是不想給餘枳什麼壓力,倒是一旁的葉桑,拉著餘枳問東問西的,聽說餘枳會拍照,非說兒子的一歲照要讓餘枳來拍。
餘枳猶豫著,畢竟她並不擅長拍人,何況還是小孩子。
一旁的黎母從廚房出來一趟,剛好聽到她們的聊天,忍不住訓著葉桑:“你大嫂是拍大照片的,你這一來就麻煩人家,把她嚇到了怎麼辦,你哥可是好不容易有個人要他啊。”
餘枳被黎母逗笑,悄悄地湊到黎君槐耳邊,小聲說:“你在家裏形象這麼差?”
“你就當我們家是母係社會吧,女人才有說話權。”黎君槐一本正經地解釋。
餘枳被逗笑,反問:“所以我的權力很大?”
“看起來應該不至於太差。”黎君槐倒是半點不謙虛地點頭承認,隨即低頭去逗小侄子。
應該是早就從黎君槐那邊知道了餘枳的喜好,滿滿的一桌子菜,沒有餘枳不喜歡吃的。
關於餘枳家裏的情況黎母倒是沒有多問,葉父也就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卻也還是很熱情的樣子。兩人領證的事情,黎母倒是教育了幾句黎君槐,讓黎君槐什麼時候帶上他們和餘家的二老賠個罪,好商量婚禮的事情。
餘枳看了看黎君槐有些為難,孟月琴她是知道的,對於繼家還是抱有幻想,要是讓她自己這麼隨隨便便就領了證,指不定會說出多麼難聽的話呢。
黎君槐看出餘枳的為難,隻得自己先穩住母親這邊:“這個我肯定會去的,到時候一定告訴你。”
因為這次他們來得突然,二老沒有準備什麼,臨走的時候,黎母讓餘枳有空就過來,不用管每天忙得不著家的黎君槐。
麵對長輩的邀請,餘枳隻得連連答應,沒敢說自己忙起來不見得比黎君槐有空。
回去的路上,餘枳心事重重地埋著頭,好幾次像是準備要說,最終卻又吞了回去。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最終還是黎君槐替她先開的頭。
餘枳想了想,略帶歉意地說:“那個伯母說的事情……”
“我知道。”黎君槐回了餘枳一個安心的微笑。
“你知道?”
黎君槐點了點頭:“我問過千嘉,也了解了一些情況,我要娶的是你,其他的,我們可以慢慢處理的。”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餘枳隻覺得鼻尖一酸,心裏說不出的幸福,強忍著眼淚感激地說:“黎君槐,謝謝你!”
黎君槐空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謝的。”
02
兩人都不是喜歡張揚的人,但關於結婚的事情,還是簡單地告知了一下。
千嘉聽說兩人不僅瞞著她在一起,而且這麼快就領了證,氣衝衝地連班都沒有上,直接從千氏殺了過來。
“餘枳,你現在膽子大了啊。”
這種情況,餘枳還是知道怎麼應對的,委屈兮兮地坐得筆直,埋著頭說:“不是你說的,看到合適的就要二話不說地撲上去,我隻不過是用力過猛了點。”
千嘉的火當然不會這麼一下就消:“還知道用力過猛啊,你這簡直是衝昏頭腦,姐姐就算是毫無經驗的時候,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我還做了榜樣在,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我這不是學藝不精嘛。”餘枳討好地將一杯奶茶遞到千嘉麵前。
千嘉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卻還是接過奶茶,喝了一口之後,認真地問:“不過說實話,黎君槐雖然老了點,但長得還不錯,你和他在一起勉強來看,還是他吃虧。”
“啊?”餘枳疑惑。
千嘉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可是二婚,黎君槐跟著你很吃虧的。”
“喂!我哪有差成這樣。”餘枳佯裝生氣地瞪著千嘉,不過按照傳統的觀點來看,好像確實是黎君槐吃虧。
“實話實說。”千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過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說起這個事情,餘枳現在也在糾結,要說她算起來已經是二婚,辦婚禮什麼的好像並不合適,可這對於黎君槐來說,又不公平。
“等等吧,餘家現在還不知道這回事,我擔心我媽會瘋。”
這個情況千嘉自然也就不好多問,跟餘枳說,反正班都已經逃了,幹脆出去逛逛街,算是迎接新生活。
下午,黎君槐去接餘枳,聽說她已經到家,還以為餘枳是在上班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火急火燎地趕到餘枳公寓,看到餘枳正躺在沙發上揉著腳,才發現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
餘枳不明所以地看著黎君槐,結婚之後,兩人雖然沒有住在一起,但是鑰匙已經交換,不過黎君槐這樣闖進來還是第一次。
“怎麼了?”餘枳問。
“沒什麼。”黎君槐看了看沙發上的包裝袋,建議道,“晚上出去吃?”
“不用了吧,我今天陪著千嘉走了一個下午,就差沒有殘廢了。”聽說還要出去,餘枳忍不住開始哀號,隨即從旁邊的某個袋子裏拿出一條領帶,“給你的。”
黎君槐接過領帶,滿意地笑了笑:“我很喜歡。”說完,將領帶放回原處,外套一脫,挽起袖子,開始準備動手做飯。
餘柯打電話過來時,餘枳正在修在四川拍的圖片,等著黎君槐來接她,這個星期一結束就是小年,隨後就是假期,而這組照片,是做明年開年的第一期,孔之休到底還是重視了一些,對餘枳的要求也高了不少。
“什麼事?”餘枳接通電話,開了免提,人卻還在忙著工作。
餘柯那邊的聲音有些著急,更多的是慌亂:“姐,你快過來醫院一趟,爸爸他突發腦溢血……”
後麵的話已經不用再聽下去,僅憑這些信息,餘枳已經能夠判斷餘家出了什麼事情。
“把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餘枳慌亂地拿著手機,著急地說。
聽著餘柯把地址說完,餘柯迅速關了電腦,朝樓下跑去,出門正好撞上孔之休,見她這麼慌慌張張,忍不住問:“出什麼事情了?”
“忽然有點急事。”
知道餘枳不想說,孔之休也沒有多問,隻說需要他可以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