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叔想了想,終於掉轉車頭,將自行車溜到了我的身邊。
“好吧!我答應送你,不過,我隻送你到前邊的公交站台,那裏有很多公交車,也有的士。我也不要你的錢。”
大叔還真沒有要我的錢,義務把我送到了公交站台。我留了他的姓名和電話號碼,說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請他吃飯。
與大叔道別後,沒幾分鍾便有一輛的士在我的麵前停了下來。一位瘦臉的哥打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朝我喊道:“去哪裏?”
“市裏的濱江公園。”
“上車吧!”
我迎了上去,準備上車。
就在這時,我發現這瘦臉的哥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看來起很嚇人。我仔細打量著這家夥的麵相,心裏不禁有些猶豫了。
隻見這家夥的眼睛滿是黑眼圈,下邊還有一對大眼袋。黑眼圈多,說明這人平時的睡眠不足,大眼袋的男人主好色。一個睡眠不足,而且好色的男人,陽氣肯定不足。
再看這人的人中短而窄,耳珠還缺了一點。看人壽命看人中,看人福報看耳珠。從麵相上看,此人的壽命不長,福報又小,顯然八字不夠硬。
袁叔再三叮囑我要找個命硬陽氣足的人送我,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可眼前這家夥,一看就是一副擼多了的樣子,別說避邪了,不把鬼給招來,就算萬幸。
“你到底走不走啊!”瘦臉的哥見我猶豫不決的樣子生氣地喊了一句。
我朝遠處望了望,見有一輛空載的的士正朝這邊開來,便朝瘦臉的哥搖了搖頭:“不走了!”
“毛病。”的哥生氣地瞪了我一眼,加大油門便將車子開走了。
我朝馬路中駛來的的士招了招手,車子很快便在我的麵前停了下來。這次的運氣不錯,司機是一個三大五粗的絡腮胡,這家夥說話也夠響亮,一看就是陽氣十足的人。
我坐上絡腮胡的車子,便朝濱江公園的方向直奔而去。
絡腮胡的車子開得又快又穩,不一會兒便在一座大橋上追上了先前的那一輛的士。
“喂喂喂!要撞上了。”
就在要超車時,忽見絡腮胡用手指著前邊瘦臉的哥的車子大聲喊了起來。
砰!
隨著一聲巨響,先前那位瘦臉的哥的車子撞破護欄,從大橋上飛了下去,落入了滾滾江水當中。
這一幕看得我膽顫心驚。
“小子,算你命大,沒有坐剛才這家夥的車子。”絡腮胡朝我瞄了一眼道。
我苦笑一下,沒有作聲。這不是我的命大,是我專業,多虧學了袁叔的相學。
我看了看的士車上的時間,是六點半,還有三十分鍾就進入下一個時辰,隻要我逃過酉時也就是晚上7點,基本上就得救了。子時的陰氣雖重,但那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濱江公園,袁叔說了,隻要趕在子時前回家,就沒事。最怕的就是半途中的酉時。
“師傅能不能再開快一點,我有急事。”我朝絡腮胡催促道,恨不得現在就趕到袁叔的身邊。
“好嘞!”絡腮胡立馬提了速,車子在馬路上飛奔起來。漸漸的,我可以看到熟悉的街道了。最多十分鍾,我就可以回到濱江公園。
“不好!刹車!”
就在我內心有些得意時,忽見迎麵一輛大卡車衝了過來,眼看就要撞車了,絡腮胡一個緊急刹車加甩盤,緊接著車子一陣劇烈的晃動,“蓬”地一聲,撞在了馬路上的花圃上。
“走不了了,你坐別人的車子吧!”
絡腮胡見車子已經撞壞,朝我攤了攤手道。
我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別找了,算是一點補償。
一下車,便有一輛的士迎麵開來,我伸手將的士攔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上了車。
“帶我去濱江公園。”
我嘴裏喘著粗氣,朝的士司機道。
的士司機沒有作聲,繼續開著車子。我有些好奇地朝的士司機望了望,昏暗的車廂裏,隱隱可見司機一頭漆黑的長發,和一雙雪白的手,但是看不到臉。
是個女的?
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袁叔讓我找個陽氣足的人送,可他媽的,我上了一個女人的車子,這不是更加的加重陰氣嗎?
“師父,下車!”我大聲喊道。
女人沒有理會我,她用手理了一下頭發,繼續開著車子。
這時,我才注意到,在女人的頭頂上,還戴了一朵小紅花,很像一個雞冠。望著這血紅的家夥,我不經意地想到了那天看墳時遇見的那一條雞冠蛇。
我身上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在爬一般。這太邪門了,我怎麼感覺這車廂裏陰冷陰冷的,心裏總會不經意地幻想著,隨時會從某個黑暗的角落裏鑽出一條蛇來。
“大姐停一下車好嗎?”我再一次朝女人喊道。
“不行!”女人果斷地拒絕了我。
這聲音很熟悉。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之兆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