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聶勁峰趕忙跪下。
聶韶音卻沒有,依舊光著腳丫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聶勁峰。
“怎麼了這是?”君澤寧進來後就差點踢到了茶杯,低頭看了一眼,旋即朝聶韶音看去。
見她光著腳丫,趕忙走過來把她抱上胡榻,道:“生什麼氣呢?鞋子都沒穿,天兒冷著呢!你身子不顧了嗎?”
深秋時分,皇宮裏都是這些老房子,地麵相當冰涼。
就站了這麼一會兒,聶韶音的腳就是冰的了。
君澤寧趕忙招呼宮婢:“給娘娘送熱水來泡泡腳!”
她的身子今日才剛剛被雪華攻擊,又自己給自己施針,不可輕忽。
一番手忙腳亂下來,君澤寧的關注點一直在聶韶音身上,照顧好了她,似乎才看見跪在地上的聶勁峰似的,朝他看去。
天涼好個秋,聶勁峰的額頭上卻在滴汗!
說真的,君天臨雖然陰沉,但至少還會裝著一個殼子裏,假麵溫和,讓人看上去就感覺這位皇帝挺和善的。
但君澤寧不同。
聽說這位新皇是屬蛇的,他本人也跟毒蛇一樣,光是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光是盤在那裏就能嚇死人了!
更何況,他上位之前大刀闊斧滅殺了多少人?
“聶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惹了朕的韶音生這麼大的氣?”
瞧瞧這話:朕的韶音!
若撇開二人的伯嫂關係不談,這等愛妻寵入了骨子裏的舉動,定然叫人羨慕。可……聶韶音是他弟弟的妻子!
這也是夠亂的!
聶勁峰心想:小賤人就是小賤人,也隻有這種小賤人,才能夠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如魚得水!
但他一個字都不敢吭,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皇上的話,是娘娘要跟臣說起一些家務事。一言不合,皇後娘娘氣惱了,便用茶杯摔了微臣。”
“哦。”君澤寧坐在胡榻上,另一邊坐著已經將腳泡暖了的聶韶音,。
她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沒有看聶勁峰,隻是在冷眼旁觀君澤寧到底要做什麼。
反正不管做什麼,她猜想,聶勁峰肯定不會好過的。
哪怕她再不苟同君澤寧的行徑,也必須承認,他是真的愛她,到了那種神經病的程度。但凡她非要聶勁峰怎麼樣,君澤寧一定會聽她的。
君澤寧淡淡一個“哦”,聶勁峰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冒出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君澤寧又道:“若朕沒有記錯的話,韶音是聶太醫已經趕出家門的女兒,也算不上什麼家務事了。難不成,聶太醫還想攀朕這門親?過足了有一位皇太妃女兒的癮,如今也想過過當國丈的癮?”
“不敢不敢!臣不敢鬥膽放肆!”聶勁峰連忙在地上磕頭。
君澤寧冷笑,道:“那你為何把韶音氣成這樣?”
聶勁峰渾身都是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聶韶音忽然笑了,道:“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