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太陽自從娶了明珠為妻之後,便一直隨妻子定居在京市。
身有三兒一女的葛大枝,對於兒子娶了個有錢女兒又常年不怎麼回家這事兒,但也沒什麼怨言。
反正這個二兒子每月都會給自己一筆錢,在不在身邊,盡不盡孝的她是無所謂。
這次來京市找兒子來過年,是葛大枝主動提出來的,至於原因麼!
於太陽家中。
葛大枝頂著一張臉上打滿了褶子,顴骨凸起,前額下一雙發著渾濁狠厲的眼睛裏,正死死的盯著於太陽。
隨著葛大枝走過來時,脖子上、手上戴著的本不是她的珠寶首飾發出悅耳的碰撞聲。
剛送妻女去了韓家回來的於太陽,此刻坐在沙發上緊抿著嘴唇,虎目怒瞪,一臉的怒氣衝天。
看著母親又將妻子的珠寶掛在了自己身上,他猛的起身上前欲要伸手摘下來。
結果葛大枝肥胖的身子靈巧的躲開了他,怒目圓睜的看著於太陽,顫抖著臉上的皺紋,尖銳難聽的聲音響起:
“你個癟三兒不孝的!你想幹什麼?!
這些破珠子給我戴怎麼了!”
她一手護著脖子上的的幾條項鏈,一手指著於太陽繼續破口大罵:
“你個兔崽子!
鐵公雞!
於老二!我再問你,你三弟的事你是管還是不管?!救還是不救?!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娶了個有錢媳婦就翅膀硬了!你再硬!我依舊還是你老母!……”
於太陽聽著她不斷罵罵咧咧的話,麵如黑炭,神色緊繃。
從小他就知道母親是個厲害刻薄的人,可這些厲害刻薄都是對外人的,沒想到此時此刻卻對準了自己。
最令他萬萬沒想到是,母親主動提出來京市和自己過年竟是為了她疼愛的小兒子!
就因自己拒絕幫忙找關係把一個殺人犯從勞改所裏撈出來,竟是什麼都不顧了!
於太陽聽著母親還在吐著咄咄逼人的話,他眼裏閃著寒冰,渾身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煩躁,擰著眉頭看著母親大聲喝道:
“夠了!!”
葛大枝被他的出聲嚇得猛一哆嗦,看向於太陽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暴怒模樣,梗了梗脖子,語氣稍平緩:
“你……你吼什麼!我可是你老母!
老二,你隻要找人把元寶(三兒子)從勞改所裏放出來,我立馬就回家,再也不打擾你們……”
——
馮悠悠從於星星嘴裏聽到她這個奶奶從來了京市幹的樁樁件件膈應人的事兒,她也被膈應的直抖眉。
她悄悄瞥了一眼向藍葉哭訴的明珠,想到星星說的話,那老太太來了京市被於太陽拒絕了她說的事情後,便各種不順眼的開始找茬挑刺。
還明裏暗裏的諷刺明伯母是個一肚子閨女,給他們老於家生不出個兒子的難聽話,更甚者讓明伯母給她端茶倒水,伺候洗腳等一些活。
美名曰這個兒媳婦享了這麼多年福,都沒伺候過她這個婆婆,趁著這個機會她得好好享受享受!
雖說這些事都被於伯伯接了過去或者擋了回去,但明伯母也架不住聽婆婆說一堆難入耳的話。
馮悠悠暗自輕歎一聲,這都什麼人呢!這要是她,早就給點藥讓這人閉上嘴巴,滾回老家去!雖說有點不大孝順吧!
側目見星星還蹙著眉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問道:
“那你奶奶來找於伯伯辦的事情…
你爸爸要怎麼處理啊?”
聽於星星說的,她的三叔於元寶,在廠裏上班時和別人發生了矛盾,在一次醉酒之後,路上又碰見了那位同事,因著之前的矛盾,兩人在大街上又相互謾罵了起來。
於元寶嘴有些笨,被同事罵的雙眼通紅,再加上喝了酒,大腦完全失去了理智,竟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砸向了同事的腦袋,見他倒地後,拿著沾血的石頭一下一下的砸了下去……
想到這的馮悠悠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這可是殺人啊!這葛大枝竟妄想讓有錢,當過兵的於伯伯把她小兒子給放出來,跟沒事人一樣的給放出來!
這葛大枝簡直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於星星靠在悠悠肩膀上,想到那會父親送她和母親過來時說的話,晃了晃腳尖,似有些犯困的動了動嘴唇:
“我爸說明天就送她回老家,他也跟著一起回去。
說回去了解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馮悠悠蹙了蹙黛眉,於伯伯這是要回去幫忙把他這個殺人犯弟弟撈出來?!
“怎麼可能!我爸才不會那樣做呢!”
於星星聽到悠悠的問話直接驚訝的說道。
“我聽我爸的意思是他就回家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至於那個殺人犯的事情,我爸說了。
聽天由命!
他絕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