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悠長且平淡的緩緩一晃而過。
昨日冬日的凜冽仿佛還近在眼前,就已經又迎來一個熱陽夏季。
六月底的盛夏熱風驚起一層漫漫紅熱,吹拂在急匆匆出門的馮悠悠和藍葉身上,兩人打了蹦蹦車一路慌裏慌張的去到了於星星在的醫院。
坐在蹦蹦車上的藍葉再次檢查了一遍手裏拎的大包小包,恐怕有個落下的。
坐她一旁的馮悠悠緊了緊手指,看著一路前進的車頭,扭頭有些緊張的看著母親:
“媽,星星不是七月中旬的預產期嗎?
這時間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藍葉緊抿著嘴唇,想到剛才在家裏接到明珠打過來的急促電話,隻讓自己趕緊帶著前幾日兩人一起買的星星生產時需要用到的生產被褥、小孩包被衣服等一些東西趕緊過來一趟醫院,其餘話都沒多說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對悠悠問的話,她這會兒也緊張納悶呢:
“唉!你明伯母剛才電話裏什麼都沒給我說就掛了電話,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丫頭才八個月就要生產了,讓她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句話……
但願星星那丫頭沒什麼大事。
蹦蹦車一路疾馳到了明珠說的京市衛生醫院,馮悠悠下了車接過一些藍葉手裏的包袱,兩人匆匆忙忙的進醫院,徑直去了待產室的方向。
她們兩人輕喘著氣息,疾步到了待產室門口後,就看到於太陽和明珠正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忐忑等待著。
一旁還靠牆站著許久未見的張家瑞,此刻正一臉六神無主,望眼欲穿的緊盯著待產室的大門,為自己的妻兒期盼又祈禱著。
馮悠悠看到突然出現的張家瑞,又看了看一臉懊惱又悔恨交加的於伯伯,內心重重一歎。
星星早一個月生產,恐怕是和這兩個人脫不了幹係吧!
“阿珠!”
藍葉把手裏的大包小包放到一旁的座椅上,急忙上前拉著紅著眼眶的明珠,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珠見到藍葉到來,繃著的神經似是得了些放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嗚咽道:
“阿葉,…星星她…她會不會有事…
我當初生…生她的時候就是大出血差點……”
“阿珠!”
藍葉上前抱住明珠,急聲打斷她的話,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阿珠,星星那孩子多活潑健康,肯定不會出現你想的那種情況,放鬆下來,咱們安心等待,啊。”
馮悠悠聽著明伯母害怕哭泣的聲音,和於伯伯趕忙上前道歉安慰的話語。
她走到張家瑞跟前,緊擰著眉頭,狠狠的剜了一眼他不複往日清朗俊逸模樣,冷冷的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家瑞一直看向待產室的雙眸因馮悠悠的一句問話立馬泛起了悔痛之意,他紅著眼睛低聲言語道:
“我今天去於伯伯家裏,本想告訴於伯伯我已經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順便想見一見星星。
我今天就不該去!
我要是不去,星星就不會替我攔下於伯伯的拳頭……”
馮悠悠蹙著黛眉,聽他說了半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過年時,張家瑞回京徑直找了他爸張誌平,讓他把母親離世前留給自己的遺產交給自己。
他要拿著這筆錢財給星星和還未出生的孩子一份安全保障。
結果張誌平不僅不給遺產,還痛斥辱罵了一番張家瑞給於家做上門女婿丟人現眼的事情,更甚至聽取了妻子的話,想將這個丟盡他張家臉麵的兒子弄死算了。
他前妻雖死,可給這個兒子留了一筆不小的遺產,自己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給張家瑞,他還要留著養自己的妻兒呢!
張家瑞早已想到張誌平會拒絕自己,自從他給自己娶了個繼母以後,父親在自己心裏的位置早已隨著他們一家三口闔家歡樂的日子裏消磨殆盡。
張誌平既然把狠話說到這個份上,張家瑞也不再對父親抱有任何一絲的幻想,直接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張誌平在職期間貪汙受賄的罪證,找了舅舅幫忙運作,終於在前幾日將張誌平擼了官帽,送進了勞改所。
而他的好繼母見到張誌平進了牢房,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丈夫所有的錢財,竟尋了個人意圖想殺了自己。
張家瑞一想到前幾日繼母想致自己於死地時,額上青筋暴起,臉孔也漸漸猙獰了起來,變得赤紅一片。
要不是自己僥幸躲過一劫,隻怕…他再也見不到星星和自己的孩子了……
馮悠悠抿了抿嘴唇,她竟不知道張家瑞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歎息一聲:
“那你就不能!不能再等等去找於伯伯?!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要走一遭鬼門關……”
她看著張家瑞那副痛苦後悔的樣子,頓住了話語,現在說什麼都無益,還是安心等著星星能順利生產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