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聞也垂眼看她,沈榆晚伸手扇風,帶動著領口鬆動,脖頸間的玉墜從領間垂落出來。
“沈小姐的這玉……戴著有些年頭了吧。”
沈榆晚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抓了上去摩挲了兩下。
“嗯,確實很久了。”
黎聞盯著她蔥白指尖的玉多看了幾眼,又移開視線。
“挺好看的。”
沈榆晚有些奇怪,黎聞會在意一塊玉,而且他竟然還有能看得上的東西。
“我從小就戴著,好像是別人送的,已經過去很久,不太記得了。”沈榆晚在腦子裏麵思索一瞬,便不再為難自己。
“很喜歡?”
“戴習慣了,這塊玉陪了我二十多年,一直都舍不得換。”沈榆晚把玉重新塞回自己的領口,然後隔著襯衣拍了拍。
黎聞看向遠處,她果然還是不記得。
兩人留在路邊休息。
沈榆晚歎著氣,也不知道還要走到什麼時候。
黎聞突然拉著她胳膊起了身,“你看那邊。”
沈榆晚看了過去。
看到不遠處一片稻田裏攢動的身影。
“那是人嗎?應該不會是稻草人吧?”
“你家稻草人會動啊?”
沈榆晚笑了出來,“那還等啥呢,快過去。”
說完一把拉過黎聞的胳膊,抓著他跑過去。
遠遠地就開始招手。
“嗨!那邊有人嗎?”
等清清楚楚看到了是個人之後,沈榆晚鬆了口氣,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老伯您好啊,我們在這邊迷路了,請問這是哪裏啊?”
在田間勞作的老伯也直起身子。
老人說話是方言,帶著濃厚的口音。
黎聞能大概的聽懂。
沈榆晚卻沒什麼障礙的交流起來。
老伯放下手上的農具,去到一旁的水溝裏洗手和靴子。
“你們說什麼了?”黎聞問道。
沈榆晚鼻尖上都是小汗珠,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老伯說這裏是甘棠村,要出城得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呢,不過老伯說可以帶我們去他家裏先休息,家裏有電話可以讓我們聯係外麵的人。”
“你會說這裏的方言?”
“你忘了,這裏是南城啊,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很多方言我都會說的。”沈榆晚笑著。
女孩子的笑容明媚的像太陽,一笑便傾了城。
老伯戴著草帽帶著他們去他家裏。
這一路上沈榆晚都很活躍,跟著老伯攀聊著。
老伯一到家就放下了農具,喊著妻子出來。
泡了兩杯熱茶過來。
沈榆晚其實很想喝點冰的,但熱茶才是最解渴的。
一邊鼓著腮吹著茶葉,等涼一些,吸了兩小口,就覺得心裏舒服太多了。
黎聞道完謝之後便借了電話。
連續打了兩個電話那頭才接起。
沒等孫乾開口,黎聞就出了聲,“孫乾。”
“黎總?可算是聯係上您了,我現在在工廠這邊,我實在是找不到您的位置,正準備報警呢。”
“我在甘棠村,現在在一家農戶裏,工廠裏應該有人認識這邊,讓他帶個路來這邊接我。”
“好好好,黎總您有沒有受傷,胳膊呢沒磕著碰著吧?您手機一直沒信號,我都快著急死了,下次您出去可一定要帶上我,沈小姐呢?和您在一起吧?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