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晚強撐著精神。
“累了?”黎聞輕聲問。
“有點兒。”
“是不是都敬完了?你先去休息?”黎聞拿走了沈榆晚手上的酒杯。
她酒量不行,之前就商量好了喝白開水的,隻不過黎聞一直都沒少喝,跟著家裏長輩喝又去跟著朋友喝。
“不用,沒事,我陪著你。”
沈榆晚倒是滴酒未沾,畢竟也沒人敢起哄讓她真的去喝酒,再說有黎聞陪著就已經夠了。
誰敢得罪這兩家。
沈家這些年一直都在南城發展,老一輩下來的,誰見到沈隆臨不得稱呼一聲老先生,如今和黎家又結親,誰心裏沒點數。
不過說來說去都還是緣分,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婚禮沒能辦下來,如今倒是又補上了。
黎聞被拉去喝酒根本脫不開身,沈榆晚也知道他是高興,畢竟他要是不願意誰也攔不住他。
紀殊就在院子裏陪著她,江淮嶼扯來了一把氣球,在院子裏跑得很歡快。
沈榆晚胳膊搭在石桌上,給紀殊看前陣子收到的一件拍品。
紀殊之前就喜歡跟著沈榆晚貼貼,如今成了自己的舅媽,就正大光明地貼上去了,把手搭在了沈榆晚的胳膊上,揩油。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捏著她的手腕。
“我前陣子不是演了一部電視劇,在那裏麵我可是個女神醫,隻要這麼稍稍的一診脈就能查到患者的病症,可牛逼了。”
沈榆晚把手腕湊過去,“那你給我疹瞧瞧。”
“好呀。”
紀殊樣子倒是擺得很足,張口就道,“呀,是滑脈呢,脈搏圓滑如珠……”
沈榆晚也跟著笑,知道她在胡扯,隻不過準備收胳膊的時候頓了一下。
這陣子忙著婚禮,現在一琢磨,姨媽這個月還沒來呢,往常這個時候怎麼也該來了。
“舅媽怎麼了?”
“殊殊,我沒來姨媽,應該上個月月末就該來的,但現在快兩個月了,這陣子太忙我都給忘了。”
紀殊瞪圓了眼睛,“不會真的吧?那我們去醫院看看?”
沈榆晚笑了笑,“誰家結婚當天還去醫院的,算了,明天再說吧,反正我也不急著這一天。”
“那要不然先用試紙?我現在就去買?你放心我不跟任何人說,我們先看看。”
這次沈榆晚也沒拒絕了。
半個小時之後,衛生間裏,兩人盯著兩條杠的試紙各自都不說話。
“兩張試紙都是兩條杠啊,應該錯不了了吧。”
沈榆晚點點頭,“看來明天還是要去醫院看看了。”
紀殊抬起眼,“太好了。”
紀殊是真的很激動,瞬間就紅了眼睛,“舅舅有孩子了。”
沈榆晚給她擦眼淚,“那你哭什麼。”
“我高興的,替你們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