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他很好,隻要有我在,你爺爺不會出一點問題。到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陸建國的?”

“陸建國”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從開始到剛剛,都不應該露出破綻。

畢竟,他繼承了對方的記憶。

所以對於陸過是怎麼察覺不是他的,很是好奇。

陸過看了一眼笑容詭異的“陸建國”,手指向一旁抱著白素貞的岑碧青:“你若是我爺爺,就應該第一時間和她打招呼,而不是和我。”

“陸建國”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好笑的拍了下腦袋:“哈哈,瞧瞧我這腦袋,我到是忘記陸建國這老家夥是一個招蜂引蝶的老流氓了。”

陸過攥了攥手中的赤血刀,刀身隱隱顫了顫。

而對麵的“陸建國”,仿佛對身份的暴露,沒有一點慌張,慢條斯理的張開雙臂,無比享受的將縈繞在他周圍的黑氣全都吸收入體內。

隨即舒適的長長歎出一口氣。

“呼……”

“好舒服……不愧是千年的怨氣,當真是舒服的很啊。”

吸收了全部黑氣的“陸建國”,轉頭笑眯眯的看向岑碧青,血紅色的長舌頭勾了勾,舔了下嘴角,貪婪的盯著岑碧青,和岑碧青懷中的白素貞。

“嘖嘖,兩條千年的蟒蛇,可真的是大補啊。傳聞你乃是一條雄性蟒蛇,隻為討白素貞歡心,化身為女子。”

“你們二位如今也算是成就一段美好姻緣,既然如此。為了祝我得道成仙,成為我的腹中餐如何?”

此話一出。

岑碧青的臉色陡然陰沉,青袖一揮,一身穿青色長袍的俊俏男子出現在眾人眼中,隻不過周身青氣繚繞,鬼氣森森極為駭人。

岑碧青竟然是男兒身!

眾人驚愕,陸過更是愕然不已。

岑碧青眯著眸子,神色危險的盯著“陸建國”。

挑釁他,他不在意。

但是,唯獨不能挑釁他姐姐!

剛要起身動手,岑碧青忽然發現“陸建國”身上的異樣,一閃而過錯愕的同時,一把將虛弱的白素貞拉起來,護在身後。

“你是蟾蜍!”

什麼!

眾人被岑碧青的話驚了驚。

王鐵柱更是一副恍然大悟又驚悚駭然的表情:“我想起來了!百年前馬家九名嫡傳弟子,有一名弟子背叛師門,傷百名弟子。”

“那嫡傳弟子修習邪術,吞噬本命仙家,而他的本家靠山,正是修煉了上千年的蟾蜍!”

很早之前,特調局就接到通知。

馬家那個被封印的嫡傳弟子,掙脫禁術逃走了。

為了尋找這個叛徒,馬家那些老輩兒的出動了一大半兒,說是去民間遊曆,其實就是在尋找這個叛徒。

萬萬沒想到。

他們想要找的這個叛徒,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

王鐵柱心中大驚,連連對周圍組員揮手大吼:“撤退,全體成員撤退!遠離這個人,遠離陸建國!”

王鐵柱太清楚曾經那場爭鬥造成的巨大影響。

他沒參加,但是他在局裏的留存的錄像帶中看到過當時的戰鬥,可謂死傷慘重。

可這話卻已經說晚了。

鋪天蓋地粘稠液體如同雨水一般砸落在地。

不少人身上都沾染上這些粘稠的液體,頃刻間,尖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那些被粘稠液體沾染上的人,渾身冒起綠色的水泡,皮膚以一種極其快速的程度腐蝕潰爛。

瞬間失去戰鬥力的同時,人更是痛苦不已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滿臉驚恐絕望的斷了呼吸。

“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組長!救我!”

“唉呀媽呀,這是咋地了,俺們咋昏過去了,這些人到底是咋地了!”

“啊!!!好痛好痛,救救我!你們誰能救救我!”

痛苦絕望的尖叫一聲比一聲淒厲。

不少昏迷的村民都醒了過來,隔著十多米,他們能清楚的看到一個個痛苦哀嚎的特調組成員,但很快,這種痛苦他們也一樣感受到了。

“啊啊啊!救命!救命!”

“俺不想死,俺不想死啊!”

無辜的村民尖叫不已,四處逃竄,可那些帶著劇毒的黏液就像是鎖定了他們一樣,不停的落下。

那些警務人員見狀一個個都冒著生命危險衝到村民麵前,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擋住村民,為村民們擋起一尊尊肉牆。

“別!你們快躲開!你們也會死的啊!”村民們看到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焦急大吼。

可這些人沒有一個躲避,任由後背被毒液腐蝕,任由身體逐漸變得千瘡百孔,任由熾熱的灼燒將他們傷害的遍體鱗傷。

他們依舊屹立在原地,用血肉之軀阻擋成人牆,為鄉親們守住一條生路。

呼!!!

一股巨大的黑色狂風席卷而來。

陸過半個手臂被腐蝕,露出森森白骨。

“小子,膽敢阻撓!”

“陸建國”一臉陰狠毒辣的怒瞪陸過,揮出一股強勁的旋風向陸過刮去,這旋風中夾雜著毒液,可想而知“陸建國”這是想讓陸過去死。

陸過早有準備,正要抵擋,腹部突然傳來一陣麻麻脹脹的濕潤感,回頭一看。

光著頭的王二狗正鬆開手中的刀柄,一臉興奮癲狂的看著他。

“哈哈哈哈!陸過!你終於死在我的手中!終於死在我手……唔!”

王二狗瘋癲的言語戛然而止。

一大灘毒液落在他的頭頂之上,光頭瞬間裂開,露出森然白骨!

撲通。

王二狗倒地身亡。

陸過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倒地的一瞬間,他看到幾個人仿佛從天而降,接連向“爺爺”衝去。

這其中還有有過一麵之緣的賀部長,賀牛馬。

……

三天後。

陸過睜開眼睛,看到的則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這裏是醫院的一個單間,他那被毒液腐蝕的露出骨頭的左臂,被截斷。

“師父!你醒了!”

徐小舟胡子拉碴的端著一盆溫水走進來,看到睜開眼睛的陸過,眼眶瞬間通紅。

“小舟?”陸過想要起身,可是身體虛弱的厲害,腰腹處的傷口隱隱傳來疼痛,徐小舟見狀連忙搖動病床的升降,讓陸過躺了三天的身子板兒舒服一些。

陸過剛醒不久,對昏迷之前的事情,有些記憶模糊。

反倒是徐小舟,或許是經曆了那一番經曆之後,一直想要找人分享劫後餘生的幸運,嘴巴不停的開始和陸過說了起來。

“師父,你不知道,你可真的把我們嚇死了。你昏迷之後,不停的喊著爺爺,有好幾次你就跟夢遊似的,走下床去找爺爺。”

“還是老易決定,把你直接綁起來,免得你夢遊亂走,再讓傷口崩開。”

“老易?”陸過詫異的看向徐小舟。

徐小舟將手裏的水盆放在凳子上,浸濕了一條手巾給陸過擦臉,邊擦邊說:“對啊,易不為記憶恢複了。他也知道我們哄他的事情,本來我還想他會生氣。”

“但是沒想到,他隻是拉著臉瞪了一眼師父,就拉到了。也沒說找山貓和小白兔的麻煩,讓我鬆了口氣。”

陸過想起當時和法海交戰,易不為出手相助的眼神。

想了想,心底劃過一抹暖流。

總歸那大冰塊還算有點人情味,這要是恢複記憶,二話不說就斬了山貓和小白兔,他都能和對方急眼。

“蟾蜍抓到了嗎?”陸過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

徐小舟搖頭:“沒。”

“不過師父。”徐小舟眼睛發亮,“我第一次瞧見馬家的那幾位老前輩真的酷斃了!”

當當。

敲門聲突然響起。

陸過與徐小舟看去,便見幾個熟悉的麵孔走了進來,其中一位,還是他沒有意料的人。

“莫局長?您怎麼了來了?”

莫蒼穹笑眯眯的拄著拐杖走近陸過,見陸過身體狀態還不錯,笑嗬嗬說道:“小子,這次大難不死,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

陸過從莫蒼穹笑容中,看出了別的意思,挺了挺身子,仰頭看向莫蒼穹。

“我想知道,您和我的關係。”

陸過的話讓跟在莫蒼穹身後的賀牛馬等人都一愣,這問題,是他們能聽得話嗎?

莫蒼穹笑了笑:“你看出來了?”

“您的麵相告訴我,我們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

陸過此話一出。

房間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泣聲。

“咳咳!”賀牛馬重重的咳嗽幾聲,“那個,局長,我有點事情忘記處理了,我先走了。”

“那個局長,傷員那頭我還需要去照顧,您忙,您忙。”

“局長,王組長忙不過來,我也去幫幫忙。陸過,回頭再來看你。”

賀牛馬、王鐵柱還有玉娥嬌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外走,卻被莫蒼穹一句話叫住。

“你們不是也好奇嗎?還走什麼走?”

此話一出。

三人往外走的腳步齊齊頓住,身子一轉,都齊刷刷的看向陸過,眼中充滿了八卦的味道。

陸過看的哭笑不得,但見莫蒼穹不避諱的樣子,心裏猜測對方應該是怕他尷尬。

“小子。”莫蒼穹笑嗬嗬的看向陸過,“論起來,你應該叫我一聲舅爺爺。”

“舅爺爺?”

陸過愣住。

莫蒼穹點點頭,移動了手中的拐杖,向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