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別林在房間裏發了一會呆,就被二師兄從房裏帶了出來,又走了一段路,二人來到了廚房和柴房所在的院子。
這個院子和其他院子大小相似,二師兄先帶卓別林進了柴房,這柴房竟然比其他的房間多要大上一圈,可以說是整個柴刀門最大的房間了。這柴房四壁全是清一色的玄清岩,據二師兄介紹,這種岩石在高溫下會非常堅硬,隔熱能力也很強,就算是屋內的木柴全部燃燒起來,外麵的溫度也不會因此而大幅度升高。這柴房的屋頂也是采用玄清岩經過切割後吊頂、組裝的。從整個院落來看,雖然柴房與廚房相近,但柴房卻在結構上與廚房獨立,從根本上杜絕了柴房起火殃及院落的危險。
看著占據大半個屋子的木柴,卓別林從心底裏震驚了,這些木柴就是曆代弟子練功時砍伐的結果,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被即時燒火做飯了,剩下來的還能堆積如此之多,簡直駭人聽聞。
老祖宗的規矩是:凡弟子,十歲入得山門,需進山林砍伐三年枯木;不得偷懶,不得砍伐未死之木,違者輕則由當代師長責罰,重則直接廢除修為,以秘法驅除記憶,趕出衡陽山!
柴刀門所曆不知多少代,卻至今沒有一位弟子因此而受罰。二師兄也是過來人,當初師父親自和他說起這條規矩的時候,他就很擔心自己若是有一天不小心將活樹砍倒,豈不是白白遭受大罪?而事實是,當他實際開始進入山林,漫無目的的行走尋找枯木時,總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指引自己前往一個方向,不論路程長短,總有一株枯樹靜靜地矗立在樹林中;冬天的時候枯木和普通的樹木並沒有明顯的區分標誌,那種奇妙的感覺卻能讓人很堅定的認為:這就是一株枯樹,今天的砍伐任務就是它!這種感覺很神奇,這樣的經曆也很神奇,連續三年都有這樣的微妙感覺就更加神奇了,二師兄至今都念念不忘當年的那種感覺,想要細細品味,卻發現什麼都發現不了;不單單是二師兄,就連當年教給他這個小技巧時的師父,那種一閃即逝的迷茫之色,告訴二師兄師父對這種感覺也沒有研究透徹,到如今估計也是沒有明確的答案!
說著這些秘聞和技巧的時候,二師兄拿起了角落裏的麻繩和柴刀。麻繩已經有些油光,用力扯扯,給卓別林的感覺是結實、可靠;另外,這麻繩雖然已經被用的有了油光,用力扯的時候卻並沒有滑手,反而能牢牢地把握住,這又給麻繩增添了一絲可靠的感覺。丟掉麻繩,又拿起柴刀,這刀柄不知所用何木,泛著金屬光澤,摸起來卻沒有金屬質感,一股溫潤的觸感反饋而來,這是刀柄用的久了,厚厚的包漿結合優異的木質所特有的品質特征。刀身不厚,卻也不是十分單薄;刀背堅實,刀麵鋥亮絲毫沒有鏽跡,刀刃並無卷口和缺口。整柄刀給人的感覺是流暢,堅實可靠以及鋒利。
卓別林看著喜歡,便單手持刀,腦海中回想起大街上賣藝耍刀的手法,便心隨意動,刀隨心動,手隨刀動地舞了起來,這一動,更是感覺如臂指使,卓別林心中越加歡喜,又舞了幾下,方才停下腳步,一手持著刀柄,一手從刀背至刀麵緩緩撫摸。
二師兄在旁邊看得喜歡,直點頭。他開始真正佩服起師父來:他能把自己這個學廚的拉上山來,讓自己學武功,如今自己也算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了;他能把小**三師弟從市井中帶上山,卻教授最為剛烈卻最需要天性自然的烈陽訣,如今三師弟這門功法已經算是小有所成;而今,師父老人家又是不辭辛苦,從小鎮上把這逮魚捉蝦的小子領上山,沒想到這小子正經功夫還沒有學,卻已經能達到人刀合一的奇妙境界——種種跡象,師父的眼光太過毒辣,二師兄在這一方麵對師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二師兄,這把刀真好用!它真是一把柴刀嗎?”看著二師兄在旁邊發呆了好一會,卓別林方才發問。
“是啊!這就是一把柴刀!聽師父說,師父的師父當年砍柴用的也是這把柴刀!你師兄我,你三師兄都是用的這把刀。”二師兄看著這把刀,回想著當年自己第一次接觸這把刀,下意識的把這刀當成了菜刀使,還吃了師父的一記彈指神功,如今回味,不免莞爾。
“沒想到這把刀還真的是寶刀不老啊!”卓別林加重了後麵幾個字的語氣。
“是啊!寶刀不老!我看一點都不遜色於江湖上有名的沉魚劍、落雁弓、醉酒刀、映月雙戟。”二師兄若有所思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