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花園別墅。
江老太太和白修遠坐在主位,蘇景舟和顧書欣坐左邊。
蘇漾挨著江老太太坐著,手被老太太一直握著。
似乎在無形中給她一種力量。
江祈肆頎長身姿閑閑懶懶斜倚在沙發上,沉邃雙眸泛著晦暗不明的光。
氣氛陷入尷尬境地。
江老太太首先開了口,語氣很沉重,“景舟,白老先生也來了,今天是不是該給我們漾丫頭一個說法,該給白家一個交代了?”
蘇景舟臉色異常,眼神恍惚。
他沒想到白修遠會直接上門。
自從白漫初自殺後,他和白家就再也沒有了來往。
白漫初的死,對他來說,是一輩子無法愈合的傷。
他不願意再提起。
所以關於白家的人,自然能不見就不見。
現在,他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沉思了一會,他抬頭看了看白修遠,又看了一眼蘇漾,緩緩開口說道:
“老太太,您說的對,有些事是該有些交代了!”
這時顧書欣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有些冷。
她彎起唇角,唇邊帶著優雅的笑。
她一如往常,似乎永遠不會被任何事所驚擾,語調慢悠悠的說,“老太太,我和景舟敬重您,對於您提出的要求,我們也都一一照做了。”
“現在又來興師問罪,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還有——白老先生,景舟當年是和白小姐正式分手了,對於她的選擇,我也很遺憾,但這和景舟應該沒有太大關係。”
“我們可以惋惜,可以懷念,但不能任何責任都由我們來承擔,您說對吧?”
顧書欣不急不緩的說著。
仿佛這些事在她眼裏也不過爾爾。
當初江老太太逼著他們去找蘇漾嫁給江祈肆時,她本是不願意的。
奈何老太太堅持如此,她也隻能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江老太太眸光淩厲的看向她,“書欣,我知道,蘇家的事,一向都是你說了算。”
“我和白老先生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死去的漫初討個說法!”
“你以為你的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把這事抹平了?休想!”
江老太太生氣了。
江家和蘇家雖然也有幾十年的關係了,但是和白家那關係更加不同。
想當初,江家遇難時。
白老爺子鼎力相助,拿出祖上幾輩子留下來的基業幫助江家。
這份恩情,必須要報答!
“景舟,我之前就說過,你啊,就是太優柔寡斷,傷害了別人而不自知。”
“你曾經為了事業,辜負了漫初,害得她選擇走上不歸路。現如今,我也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呢?”
“當初我為何讓你去找漾丫頭?你心裏真得不清楚?你竟然從始至終都不告訴她真相,也沒有認她這個女兒的打算,你太讓我失望了!”
江老太太一針見血,絲毫不留任何情麵。
蘇漾坐在一旁,微垂著眼睫。
安靜的聽著。
似乎心裏已經沒了任何波瀾。
自古以來,薄情的男人都優柔寡斷吧。
說的好聽點是優柔寡斷,難聽點就是薄情,不負責任。
她的姐夫趙哲輝如此。
蘇景舟亦如此。
可恨亦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