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比他們還要厲害的打回去啊。”
許若星隻是隨便一說,她就是覺得江妄任人揉圓搓扁的態度讓人窩火。
她不知道的是,後來的江妄出了名的凶狠,就是因為她的這句話。
江妄麵露為難的問她:“可不可以借我一支鉛筆?我們下節課有考試。”
“當然可以啊。你等下,我去拿。”許若星很快就從教室裏出來,遞給他一支鉛筆,“你忘記帶啦?”
江妄的聲音很輕:“被搶走了。”
“那你搶回來啊。”
江妄又不吭聲了。
許若星無奈的抓了抓頭發:“算了算了,你這個慫包子,也不指望你能搶回來,拿我的去用吧。”
“謝謝,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還了,送你了。”
後來,江妄沒有再主動找許若星接過東西,因為許若星逐漸關注起這個被欺負慘的小可憐。
她路過一班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朝裏麵張望一眼。
有時候江妄會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寫作業。
有時候,一班的學生會把他圍起來,不是搶他的文具,就是撕他的作業,要不然就是把他的鉛筆盒丟地上踩一腳。
“你們在幹嗎?為什麼要把他的鉛筆盒踩壞?”許若星剛好看見這一幕,氣的直接衝進去,把欺負江妄的那些人的鉛筆盒全都丟地上,挨個踩扁。
後來,許若星因為這事被老師訓斥了一頓,還寫了一份檢討,不寫完不準放學。
當然,那幾個欺負江妄的學生也和她一樣挨了懲罰。
許若星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發現江妄在等她,還一臉難過的樣子。
“別難過啦,不就一個鉛筆盒嘛?我的給你用。”許若星以為他因為鉛筆盒的事難過,主動把自己的鉛筆盒送給他。
江妄看著這個粉粉嫩嫩的鉛筆盒失了神。
他不是因為鉛筆盒難過,而是因為自己牽連了她而難過。
但她不僅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他。
在懵懵懂懂的年紀裏,他發現,她變得越來越重要了。
“你的橡皮是不是也被搶走啦?喏,我的橡皮送給你,寫上你的名字,江wang——不行,寫你名字沒用,還是寫我的吧,以後誰再搶,你就說這個是我的。”
許若星其實一直都不太記得他的名字。
因為小學時候的她還是個學渣,隻覺得“妄”這個字太複雜了,沒學過,不記得。
以至於後來連他叫什麼名字,她都忘記了。
她隻記得一班有個靦腆害羞,容易臉紅的小可憐。
再後來,許秋平因為工作升職,被調到了南和市,許若星也轉學過去了。
有關這個小可憐的事,對於學生時代豐富多彩的許若星來說,不過就是一個舉手之勞的小插曲。
但有關她的事,卻一直被江妄珍藏著,刻骨銘心,記了十幾年。
當記憶被打開,曾經的往事也變得曆曆在目。
許若星從一開始的好奇、疑惑,變為後來的驚訝,竟有種如夢初醒般的感受。
江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手裏拿著兩杯奶茶,安靜的站在書房門口,眼神溫柔而深情的注視著她。
一如小時候那樣,不管她在哪裏,他的目光都始終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