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覺得鄒毅的這番話有狡辯的成分,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的確是有些道理。如果鄒家人真的給蔣家人下了詛咒,就不可能獨善其身。可是如果不是鄒家人下的詛咒,那這個下詛咒的人是誰?又為什麼在庚子之變之後給蔣家人中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呢?一時之間我也有些迷茫了。
鄒容見我眉頭緊皺接著說道:“其實和蔣家人的結識完全處於偶然,你說的對,我們家族一直在尋找著機關龍城,畢竟那是先人的夙願,而當時蔣家先人也在尋找這機關龍城,雖然我們的目的不同,但是方向是一致的,這才有了之後的百年之交。”
“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們家族。”明月強壓著怒火質問道。
鄒毅搖了搖頭風輕雲淡地一笑,說道:“不能說利用,隻能說各取所需,你們需要進入機關龍城尋找《妙草術》,而我需要得到裏麵的那個東西,明月,難道這些年我們家族對你不好嗎?給你足夠的資源基礎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給你足夠的物質基礎讓你過上富人的生活。現在機關龍城就在眼前,難道你要放棄嗎?難道進入機關龍城不是你的意願嗎,隻有進入龍城才能解除你和你孩子身上的詛咒,你爺爺可以不顧及你的死活放棄打開機關龍城的機會,但是你也願意放棄沈寧嗎?”
明月被鄒毅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動容了,她默不作聲。
“你忘記你父親因為忍受不住痛苦在你麵前自殺了嗎?你忘記你爺爺放棄龍城之後你對你爺爺多麼的仇視了嗎?難道你希望你的女兒也這樣仇視你嗎?”鄒毅步步緊逼地問道。
“夠了!”我怒吼一聲打斷了鄒毅的話,然後掏出懷裏的《墨經》,同時按下打火機說道:“我現在就燒毀《墨經》,這樣即便你找到機關龍城也不可能進去。”
正在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明月忽然抬起頭,一把奪過我手上的《墨經》,在我錯愕的目光中明月含著淚說道:“對不起,沈拓!”
我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明月的手,誰知兩個歐美壯漢已經不失時機地倒在了我的麵前,我停下腳步對明月說道,“明月,你不要聽他的話,機關龍城一旦打開,裏麵的詛咒會被釋放出來,到時候無數的人會死於非命,而且一旦被囚禁在裏麵的那個可以預測未來的東西現世,必然會引起一場前所未有的爭端,到時候……”
這時候明月猛然停住腳步,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沈拓,沈寧是咱們的女兒,我知道或許打開機關龍城會帶來災難,但是那和我無關,你沒有經受不過那樣的痛苦,可我已經忍受了二十七年,我不希望沈寧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對不起……”
說著明月拿著《墨經》繼續向鄒毅的方向走去,我看著明月的背影心中莫名的失落。其實我能理解明月,之前川田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現在或許為了沈寧讓明月毀掉全世界她也在所不惜。
此時鄒毅洋洋得意地看著我說道:“沈先生,從結果上來看好像你已經輸了。”
我冷冷地望著鄒毅道:“你高興的太早了,即便你拿到了《墨經》,沒有我的機關指你也休想開啟龍城,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鄒毅追問道。
“更何況剛剛那一局你未必就贏定了!”我的話音剛落,隻見明月已經緊走幾步來到了鄒毅的麵前,鄒毅心知不妙,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明月回手將《墨經》丟給我,然後一隻手環住鄒毅的脖子,另一隻手拿出剛剛趁著搶奪我手中的《墨經》的時候從我口袋中順走的匕首架在了鄒毅的脖子上,而與此同時四名歐美壯漢立刻上前圍住了明月,明月立刻將鄒毅的脖子卡的更近,而刀尖也已經劃破了鄒毅的脖子,明月背對著我,挾持著鄒毅對那幾個老外冷聲說道:“全部退後,否則我對他不客氣。”
鄒毅脖子被劃傷,知道明月所言非虛,急忙命令幾個保鏢退後,孫武和彌勒兩個人順勢將四個人繳械,兩個人各拿著兩支槍對順了眼前四人。明月見此情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鬆開了鄒毅,鄒毅死裏逃生,一麵咳嗽,一麵憤恨地指著明月,卻說不出話來。
明月淡笑了一下說道:“藍爺爺,哦不,應該教您鄒先生,您真的以為我會背叛沈拓嗎?是的,我是擔心我的女兒,但是我也不會讓我的男人輸給你這種卑鄙小人。”
彌勒聞言立刻挑起大拇指對明月說道:“說得好,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背叛我鐵子呢!”
我和孫武聞言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道當初說明月鐵石心腸的是你,現在誇明月的也是你,這孫子還真是一根牆頭草。
鄒毅足足咳嗽了一分鍾,才終於止住了咳嗽,他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笑著說道:“看來這一局還真是我輸了,不過,這才是開始勝負未定。”
還未等我開口彌勒卻端著槍搶在前麵開口罵道:“老小子,現在你的小命都在我們的手上,你還有什麼底牌和我們玩?”
鄒毅聞言卻也不惱,徑直迎著彌勒的槍口走了過去,反而把拿著槍的彌勒嚇得連連後退,彌勒警告鄒毅道:“別過來,否則我真的開槍了!”
這時候鄒毅已經迫到了彌勒的麵前,似笑非笑地說道:“別以為十個人拿著一把槍就能嚇唬人,你會開槍嗎?你真的敢開槍嗎?”
不得不說鄒毅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心理大師,他輕而易舉地看穿了彌勒的顧慮,在這個無槍國度裏,平時見到一把手槍都難更何況現在是一把微衝,至於用就更不會了,估計熟練程度還不如一把匕首,最多也隻能起到一個威懾作用。
眼看鄒毅步步緊逼,孫武忽然上前,“啪”的一聲打開槍械的保險,將槍口頂在鄒毅的胸前冷冰冰地說道:“他不會用槍,但是我會。而且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如果你再往前一步的話,我會立刻扣動扳機,在這個原本在地圖上都不存在的村子裏殺死你們幾個,我想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孫武的話的確震懾住了鄒毅,他笑著緩緩退後了兩步,說道:“我相信你的話,畢竟你們斬龍墨者一開始就是以暗殺起家的,你孫武作為斬龍墨者的頭領自然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斬龍墨者?”我和彌勒異口同聲道,然後不約而同地望向孫武,隻見孫武此時臉色鐵青,神色凜然地盯著鄒毅,那眼神似乎要將鄒毅生吞活剝了一般。
“老孫,他……他說的是真的嗎?”彌勒率先發問。
孫武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對我和彌勒說道:“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對你們隱瞞,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們。四年前在上一代斬龍墨者頭領死去之後便將斬龍墨者交給了我,讓我暗中幫助他們。”
這時候我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四年前通過網絡電話給斬龍墨者發信息讓他們做安保公司,以及前幾天我來武漢之前通知他們的神秘人是你?”
孫武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雖然我接受了上一代的衣缽,但是卻覺得自己德不配位,所以一直沒有露麵,隻是在暗中幫助他們。當你說要來武漢的時候,為了你的安全,我便通過網絡電話通知他們,因為之前有過聯絡,所以他們對我的信息並不懷疑,這才有了之前你們在機場碰麵的事情。”
孫武的話終於揭開了一個一直困惑著我的謎團,原來那個我一直擔心的神秘人竟然就是孫武,難怪後來在藍雨格的別墅裏那些斬龍墨者來的那麼迅速,原來這也是孫武的暗中安排。想到這裏我心中頓時一暖,緊繃的心隨即放鬆了許多。
這時候鄒毅忽然將手伸進了口袋中,彌勒警覺地大喝一聲道:“你要幹什麼?把手舉起來!”
鄒毅笑著舉起了手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還有什麼底牌嗎?底牌就在我的口袋裏!”
孫武給彌勒使了個眼色,彌勒點了點頭將槍遞給我和蔣明月,然後走到鄒毅身邊,將手伸進鄒毅的口袋中,從裏麵摸出一部手機。
看到手機明月立刻警覺地說道:“手機裏麵是什麼?”
鄒毅自信滿滿地笑了笑說道:“你們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相冊裏麵的內容非常精彩!”
這時候明月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般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奪過手機,我急忙走上前去,此時明月已經打開了手機相冊,這裏麵居然是兩段視頻,當她打開第一段視頻的時候頓時僵在了原地。這一段視頻拍攝的地點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彌勒和小妖的家,隻見視頻上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的小妖正在和沈寧有說有笑的玩著什麼,而在沙發和桌子的地下有幾處紅色的光在不停的閃爍著。孫武瞥了一眼一眼就認出那應該是遙控炸彈,隻是不知道鄒毅是何時用什麼方式安裝在彌勒的家中的。
彌勒見此情景立刻奪過孫武手中的槍,對準川田的胸口怒不可遏地說道:“她們怎麼樣了?她們怎麼樣了?”
而與此同時孫武拿出手機撥打著小妖的電話,但是依舊是沒有信號,自從進入這該死的地方之後信號已經完全被屏蔽了。
“啪”心急如焚的彌勒揚起手重重地打在鄒毅的臉上,將鄒毅打了一個趔趄,口中鮮血橫流,鄒毅一麵擦著嘴角的血一麵淡淡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