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毅環伺了一下四周,卻並未發現他帶來的那些外國佬,不禁皺了皺眉,原來他們在我們跳入泉眼之後便立刻跟上了。可是誰知泉水內的亂流忽然改變了流向,一群人被泉眼下麵的水流衝散,最後鄒毅也昏迷了過去,直到被我們發現。
隨後我們又沿著河尋找了一圈卻始終沒有發現那些外國人的下落,無奈之下我提議繼續啟程。雖然我已經看過那張圖了,但是依舊裝作不知向鄒毅詢問接下來的方向。其實那些外國人對於鄒毅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安全保障而已,他們的死活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現在他最關心的是能夠盡快找到機關龍城,所以當他聽說我要繼續啟程立刻打起精神精神,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之前的傲慢蕩然無存,畢竟我們已經從寡不敵眾,變成了人多勢眾,現在鄒毅是弱勢群體,雖然他手腕上有一個可以控製炸彈的手環,但是我覺得他就不想死,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大年紀還冒著這番風險來這裏尋找機關龍城。
鄒毅拿出地圖看了看告訴我們要沿著溪流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彌勒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前一後順著溪流前進。可是很快我們便發現隨著我們不停的向前走,溪水也逐漸變冷。
我們順著漸漸變冷的溪水一直走到前麵。忽然走在前麵的彌勒停住了腳步。
我和明月詫異地望著彌勒,問道:“彌勒怎麼不走了?”
“沒有路了!”彌勒說著掏出一根熒光棒,在膝蓋上磕了一下,在熒光棒將眼前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我們走到彌勒身旁,隻見此時我們眼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溪水從懸崖的斷裂處流淌了下去,在懸崖的一側有一座黑色的橋頭,橋頭上兩側放著兩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麵刻著太陽的標誌。我們走上橋頭,彌勒用力將那根燃燒的熒光棒丟向空中,隻見對麵是一個巨大的冰川,白色的冰麵上麵也立著一個橋頭,可是兩個橋頭之間大概有二十幾米的距離,奇怪的是根本沒有橋板,隻在兩頭有四根手腕粗細的鎖鏈。
熒光棒在空中挺留了片刻,快速下落,隻見對麵的冰川一直延伸到峽穀裂縫的最下方,消失在黑暗之中。燃燒的熒光棒還沒有落地已經燃盡。
“對麵應該就是第三代巨子之墓!”鄒毅拿出地圖說道。
我們幾個人聞言都是一怔,這時鄒毅說道:“通往機關龍城的路上算上沈仙的地宮一共有四座巨子之墓,這是四位都是隱靈教派中出類拔萃的巨子,沈仙的功績是平息了庚子之亂,而這第三個巨子之墓的主人叫鳳翅,根據靈隱教內部的記載,這鳳翅出生的時候天降鳳凰,一直在他家屋頂盤旋,出生之時後背有一個鳳凰形狀的胎記。他十五歲就被上一代巨子選中,加入到了隱靈教派之中,他有一個神乎其神的神跡,那就是能夠召喚鳳凰,而且能夠浴火重生。”
鄒毅說完我伸手抓住那根胳膊粗的鐵索,這鐵索通體烏黑,抓在手裏異常冰冷,而且十分沉重,我用盡全力鐵索根本紋絲不動。
“看樣子我們隻能從這鐵索上爬過去了!”彌勒看著眼前那兩根懸掛在兩個橋頭上的鐵索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耳邊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這響聲如天崩地裂一般。我們甚至感覺整個地麵都在劇烈的搖晃著,對麵冰川上的冰塊被劇烈的震動震出幾條巨大的裂痕。
“是爆炸!”明月驚恐地說道。
“是不是那群老外?”彌勒猜測到
明月搖了搖頭說道:“不像,這聲音像是從靈武村的方向傳來的。”
“鄒老爺子,看看是不是你的手環失靈引爆了靈武村的炸彈!”彌勒急不可耐地問道,鄒毅也是一臉驚慌急忙檢查著自己的手環,手環依舊在工作沒有任何壞掉的跡象。
“夥計們,你們看前麵!”我拿著手電照著前麵巨大的冰川說道,隻見那座橋頭上端的冰川已經被剛剛的震動震出了一道裂痕,如果它掉落下來的話,這座橋會被巨大的冰塊立刻壓垮。
“咱們得趕緊過橋,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彌勒緊張地說道。
而此時我們聽到了第二聲巨大的爆炸聲,地麵再次晃動了起來,無數細小的石塊被從頭頂上的懸崖上震落下來,落在我們的身上,砸的人生疼。而眼前的冰川裂痕進一步擴張,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恐怕那巨大的冰川就會斷裂。如果真到那時候我們就隻能困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走上前去說道:“彌勒,我前麵開路,你和明月快點跟上!”
“好!”彌勒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從背包裏掏出一根繩子捆綁在我的腰上,說道,“我們會在這邊拉住你的!”
“恩!”我點了點頭,這時候明月走到我麵前關切地望著我。
“放心吧!”我說完轉身向鐵索的方向走去。這四根鐵索分布在橋的兩側,左右兩個各上下兩根。我來到橋邊,看著那兩根鐵索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抓住鐵索,雙腳踩在下麵的鐵索上,雙手配合雙腳緩慢向前移動。
起初幾步倒是還好,但越是向中間走,越覺得膽寒。而且這峽穀中的風鐵索吹的微微晃動,我的心也跟著懸在了嗓子眼。大概用了五分鍾,我才終於移動到了鐵索的中斷,此時我的手已經被凍的有些麻木了,可我依舊咬著牙緊緊抓住上麵的鐵索,我知道隻要稍有不慎就會墜入下麵的深淵。不僅如此,此處的風最大,鐵索也搖晃的最厲害。
正在這時候耳邊再次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著整根鐵索劇烈的晃動了起來,鐵索巨大的扭力讓本來已經凍僵的手根本抓不住。就在我的手離開鐵索的一瞬間,我心想完蛋了。我的身體隨著鐵索晃動的方向傾倒了過去,幸好在我即將落下去的時候,雙手牢牢的抓住了下麵的鐵索。我雙手雙腳緊緊抱著鐵索,身體隨著鐵索晃動著,宛如秋風中的落葉。而且此時耳邊傳來了冰川斷裂的“吱吱”聲。當震動停止之後,鐵索漸漸恢複了平穩。
“沈拓,你沒事吧?”明月關切地喊道。
“沒事!”我鼓起勇氣雙手雙腳同時用力向對麵爬了過去,當我到達對麵橋頭的時候,雙手已經幾近麻木了。掙紮著上了橋頭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冰川上已經出現了一米多的裂痕,說不定隨時會斷裂。
“你們快點過來,冰川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向對麵喊道。
“好的,明月你先過去!”彌勒說完將安全繩收了回去,綁在明月的腰上。因為有了我的經驗,所以明月的動作要快的多。大概隻用了五分鍾左右,明月就已經上了橋頭。
這時候我的耳邊再次傳來了一陣“吱吱”的聲音,我和明月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冰川的裂痕從底部一直通到上麵,而且越來越大了。
“彌勒,時間不多了,你們最好快一點兒!”我衝著彌勒喊道。
彌勒點了點頭轉身把繩子的一頭捆在鄒毅的腰間,說道:“你先過去!”
鄒毅微微點了點頭對彌勒的表現很是滿意,他雖然是一把年紀,但應該是平時做過極多的運動的原因,行動起來並不遲緩,體力超強,他雙手握著鐵索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神情自若地對彌勒說道:“小子,如果咱們死不了出去的話,我一定保你一生富貴。”
彌勒嬉皮笑臉地作揖道,“我這謝謝鄒老爺子了,不過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死,如果你死了,那我們也就徹底完蛋了!”
這時候一個巨大的冰塊從頭頂上滾落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鐵索上,鐵索被砸的震顫了幾下,我急忙拉著明月向後退了幾步。
“彌勒你們磨蹭什麼呢?快點,沒時間了!”我大聲喊道。
這時候彌勒也急了,他急忙對鄒毅說道:“老爺子您趕緊的吧!”
彌勒說著向另外兩根鐵索走了過去,而這邊鄒毅一點也不含糊,又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鐵索,她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走在鐵索上卻顯得格外輕鬆,對周遭的危險視而不見。彌勒則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從另外一根鐵索上戰戰兢兢地向我們的方向移動。
我和明月站在對麵,一麵拉著安全繩,一麵屏住呼吸盯著彌勒和鄒毅的一舉一動,大氣也不敢喘,唯恐聲音過大會讓那冰川裂開。
因為彌勒沒有安全繩,所以速度很慢,幾乎步步為營。而有安全繩的鄒毅倒是顯得風輕雲淡,而且好像是在有意等著彌勒也走的不是很快,所以他們的進度差不太多。當兩個人過了鐵索中央之後,我和明月都略微長出一口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兩分鍾之內他們肯定能到達我們這裏。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在我們剛剛放鬆的時候,我們的耳邊再次傳來了一聲巨響。地麵劇烈的震動著,而鐵索搖晃的更加厲害。鄒毅一個不慎從鐵索上跌落下來,我和明月趕緊拉住安全繩,繩子快速從我們的手中劃過,我感覺手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最後還是咬住牙抓住了繩子,拚命向上拉著鄒毅。
而這邊彌勒的情況也並不算太好,因為他早有準備,所以在鐵索晃動的時候就已經雙手雙腳抱住了下麵的鐵索。可我很清楚這樣的行進速度就要緩慢很多,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
我們費勁力氣將鄒毅從下麵拉上來,雖然他體力不錯,但是畢竟歲數大了,剛才的墜落讓他血壓飆升,早已經昏死過去。我們將他抬到一旁,然後將繩子丟給彌勒,可是幾次三番彌勒都無法抓到,而且還耗費了很多體力。
正在這時候,一塊巨大的冰塊從頭頂上滑落,斷裂的冰川終於迎來了它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兩旁的冰川發出“砰砰”的響聲,冰川的表麵瞬間出現無數道乳白色的裂痕。
“彌勒快一點兒,冰川要崩潰了!”我大聲喊道。
而就在我聲音剛落的瞬間,頭頂上無數塊巨大的冰塊向下砸了下來,彌勒立刻加快了速度。不過那些砸在鐵索上的冰塊讓鐵索震動的更加劇烈了,彌勒的身體時起時伏,每次晃動彌勒都不得不停下等待,晃動稍微停止彌勒才敢繼續向前爬。短短四五米的距離此時對於彌勒來講就是生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