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鄒毅已經帶著人繞過了那尊石像,瞬間眼前的一切讓我們驚住了。隻見那尊石像就像是一個分割點,石像前麵的棺槨全部是黑色的,而石像後麵的棺槨全部變成了金棺,這些金棺十分巨大,有四五米高,十幾米長,在我們麵前排列成一個圓形,金色的棺槨在燈光下閃爍著讓人垂涎欲滴的光芒,極為誘惑,讓人實在禁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這時候走在最前麵的外國佬已經伸出了手,他輕輕的在金棺上摸了一下,鄒毅和彌勒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不要碰這裏的任何東西!”
不過為時已晚,他的手碰到金棺的瞬間,隻見金棺上麵立刻像是有一層金水在流動著,流動的金水快速爬到那個外國佬的手上,他急忙縮回了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些金水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快速在他身上流動著,而且很快便從衣服的縫隙裏麵滲了進去,他的表情開始驚慌,很快變成了痛苦,他要想去抓身邊的人,但是那些人立刻閃開身子,他抓了個空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打著滾,四肢拚命的掙紮著,這時候金水已經從身體流向了他的口鼻,他立刻覺得呼吸困難,雙手快速的撓著脖子,可是隔著厚重的裝備根本沒有辦法,很快他的臉一點點變成了金色,身體也漸漸地不再掙紮。眼前的這幅畫麵讓我想起小時候曾經看過的一個點金術的童話故事,那個能夠點石成金的金手指碰見任何東西都會迅速變成金子做的,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不例外。而眼前的這個外國佬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金人。當他不再動彈的時候,我們發現金水很快從他衣服裏滲透到地麵上來了,那些金水彙聚到一起,向我們的方向快速的流淌了過來,距離金水最近的那個外國人首當其衝,金水瞬間從他的腳麵鑽進了身體裏,他表情一陣驚慌,接著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見勢不妙,立刻拉住明月說道:“趕緊離開這裏!”
我的話音剛落,那個被感染的外國佬已經向鄒毅的方向爬了過去,鄒毅立刻從旁邊的外國人手中奪過一把槍,對著那個人猛開了幾槍,那人瞬間斃命。然而那些金水卻再次在幾秒鍾之內占據了那個外國佬的身體,又從他的身體中滲透了出來,開始快速在我們眼前聚攏。
這時候鄒毅丟下槍轉身便向前跑,那些隨從立刻保護在鄒毅的身邊。我們一路狂奔,身後的那條金水就像是金色的幽靈一般一直在我們身後尾隨著我們,我們都不知道稍有不慎被那些金水碰到一個人就會瞬間死亡。背負著厚重的裝備我們根本無法甩開身後的金水,這時候我一麵跑一麵說道:“卸掉裝備,不然我們都會被金水吞噬掉的!”
明月和彌勒聽了我的話,跟我一起摘掉了頭盔丟到了身後,緊接著一麵向前跑一麵丟下後背上的簡易呼吸機,人在身處絕境的時候總是能夠迸發出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大概十幾秒之後我們已經將身上能夠脫掉的裝備全部丟在了地上,這一次我們可以放開了向前狂奔,很快鄒毅和他的人被我們落出了十多米,鄒毅見這樣下去不行也立刻下令所有人脫掉裝備輕裝前進。
當我們都脫掉裝備之後,很快我們發現已經跑出了金棺林,眼前一片平坦,而且在距離我們二十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曲折向上的台階,這應該就是我們在探測器上看到的那個直通到頂部的棧道,棧道不是很寬,但是看樣子應該還算結實。此時此刻看到這樣一條棧道無異於一根救命的稻草,如果我們可以爬上棧道的話,應該可以甩掉後麵的金水。想到這裏我們撒腿向前跑了過去,可越是向前跑我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彌勒的速度很快,這孫子的身體素質一直都相當不錯,他跑在最前麵,當我們距離眼前的台階隻有五六米的時候,一股帶著腥味的水汽忽然迎麵撲了過來,瞬間一個危險的念頭立時閃過了我的腦海,而與此同時彌勒忽然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我心知不妙,一把拉住了正在向前狂奔的明月,身體向後倒,盡量快的減緩速度,可是明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她的身體向前猛衝了過去,接著我能夠感受到拉著明月的手傳來了巨大的力道,我的身體被這種力道拉著向前了小半步,這時候我總算是停在了地上,隻見此時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這個深坑深不見底,周圍全部被剛剛見到的那種金棺包圍著,明月的身體已經跌入了深坑,而彌勒早已經跳了進去。
我吃力地抓住明月的手說道:“明月,你怎麼樣?”
可能剛剛跌入深坑實在是太突然,半晌明月才緩過神來說道:“沒……沒事,我還好!”
“好,你堅持一下,我拉你上來!”我一隻手緊緊抓住旁邊凸起的石塊,拉著明月的手拚命用力,明月也隨著我的力量一點點向上爬。幾分鍾之後明月終於被我拉了上來。
當明月上來的時候,我緊緊抱住明月,剛剛的一切簡直太讓人心驚了,隻是彌勒……
明月脫離危險之後,我們兩個緩緩走到深坑前麵,拿著手電向深坑裏麵望去,隻見這個深坑裏麵黑乎乎一片,裏麵傳來一陣濃重的腥味,根本看不見底,我們兩個站在坑邊向裏麵喊道:“彌勒,能聽見我們說話嗎彌勒?”
我們連續呼喚了幾次,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毫無音訊。正在這時候鄒毅和他的那群隨從已經跟了上來,他們在我們身後停了下來,鄒毅疑惑地走到前麵望著眼前的深坑說道:“沈老弟,怎麼了?”
我瞥了一眼鄒毅,又想旁邊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一塊黑色的石頭上。我快步走到石頭旁邊,舉起那塊石頭用力向深坑的正中間丟了過去,然後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可是過了良久裏麵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和明月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這個深坑究竟有多深?
正在這時候忽然我感覺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急忙低下頭,隻見一隻手從懸崖下麵深了上來。
“彌勒!”我欣喜地喊道,同時躬下身子雙手緊緊抓住彌勒的手臂,明月也緊跟著拉住了我。我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彌勒從下麵拉了上來。隻見此時彌勒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是土,我關切地說道:“彌勒,你怎麼樣?”
彌勒瞥了我一眼,說道:“幸好剛剛我們把裝備都扔掉了,否則的話剛剛那麼大的衝力肯定就掉下去了!”
“沒事就好!”我說完伸手拉住彌勒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此時距離對麵的那座選在的棧道還有四五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如果不借助工具的話根本無法越過去。那條棧道從眼前旋轉而上,一直連接著正上方。這時候鄒毅輕輕拍了拍手,一個老外從腰間解下一條繩子,在空中旋轉了兩圈之後拋向了棧道,這老外的臂力很足,而且肯定是練過一些,繩子很有準頭,一下子綁在了棧道上麵,這個老外用力扽了扽那條繩子,確認安全之後才對著鄒毅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候那個一直追著我們的金水終於趕了上來。
鄒毅瞥了一眼身後向我們追過來的金水說道:“時間不多了,趕緊上棧道!”
我望著眼前那個懸掛在深坑上麵的棧道不禁咽了咽口水,這棧道不知已經修建了多少年,如果不安全的話,我們立刻會墜入深淵。可身後又是那股能夠瞬間要人命的金水,我們再次進入了兩難的境地。然而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那個抓著繩子的老外已經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加速向前跑了過去,在他身體到達深坑邊緣的時候縱身一躍而起,借著繩子的力量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他在空中畫了一道完美的弧線,隨後抓著繩子爬上了懸空棧道。
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棧道,將繩子丟了過來,站在旁邊的外國佬一把抓住繩子,衝著鄒毅微微點了點頭也跳了過去,接著三四個人跟著上了棧道,那棧道在每一次有人飛過的時候,都會發出距離的晃動,這種晃動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時候繩子再次到了我們這邊,鄒毅緊緊抓住繩子,一陣助跑之後身體淩空而起,這個老人能夠這樣的身手實在是讓我們吃驚,他身體接近棧道的時候先前上去的老外立刻抓住了鄒毅。
鄒毅將繩子丟過來,彌勒握住繩子對我和明月說道:“我先過去了,你們馬上跟上來!”說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金水,此時金水距離我們還有十幾米遠,然而這邊還剩下六七個人,時間緊迫,彌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縱身跳了過去,他上了棧道之後立刻緊緊抓住棧道,將繩子丟給我們大聲喊道:“鐵子,明月,時間不多了,你們兩個快一點兒!”
我接住彌勒丟過來的繩子,向後走了幾步正要蕩過去,這時候鄒毅他們已經走到了棧道上麵的第一個平台,不知鄒毅做了什麼,地麵忽然距離的震動了起來,震動十分劇烈,深坑兩邊的石壁忽然裂開,大塊大塊裂開的石頭從深坑兩旁滾落,掉進了深坑中,可是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裂痕和震動越來越大,讓人站在坑邊根本無法站穩,幾個站在我們身後的老外連忙向後退了過去,正在這時候一道裂痕出現在我們的腳下,我見勢不妙立刻喊道:“明月,抓住我!”
原本已經蹲下身的明月猛然抬起頭,與此同時我開始向前狂奔,當我經過明月身邊的時候,明月伸手緊緊抓住了我,就在這時候腳下的裂痕終於安全裂開了,巨大的石塊從洞口轟然落下,幸好我們及時離開,否則的話肯定會隨著那巨石落到深坑之中。我們兩個在空中搖曳著,晃動依舊在繼續,明月緊緊抱住我的身邊,彌勒立刻趕了過來,伸手緊緊抓住明月的手,將她拽了上去,我也緊跟著走上了懸空棧道。這時候我才發現已經不可能將繩子丟過去了,此時我們距離對麵的已經相隔大概十幾米,那幾個被留在對麵的老外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們,這時候金水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金水在距離他們身邊還有幾米的時候忽然分裂成了幾個,那些金水立刻從幾個老外的腳下滲了進去,接著我們的耳邊傳來了幾個老外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幾秒鍾之後幾個老外全部倒斃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金水從老外的身體裏流淌出來,聚集在深坑旁邊,似乎還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