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一聲,這是人類上牙齒和下牙齒之間撞擊的聲音,一個正常人類,除了故意,很少會發出這種聲音——因為人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需要咬合,而吃的東西一般都是死物,所以很少會發出這種咬空了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卻出現在了李青的腦後,這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是喪屍發出的,是喪屍在咬空活物的時候發出的上下顎撞擊的聲音,而讓著喪屍咬空的原因就是——李青躲開了這來自背後的襲擊。
黑暗會蒙蔽人的雙眼,但卻是李青的保護衣,進入空間他就有的十二點感知,並不是因為他的視力或者聽覺比正常人高多少,事實上他的視力和聽力也就普通水平——而這兩倍以上普通人的感知,大多來自於他那數倍於正常人的機警。
這機警是常年犯罪下造成的,而這種來源於警惕心的感知,並不會給某個人的視力或者聽覺帶來任何的幫助,隻是一種近乎於第六感的綜合感官判斷,這種感知說起來很玄乎,但是在生活中卻無處不在——老警探總是比新警察更容易找到破案關鍵,而在戰場上,老兵也永遠比新兵會躲子彈,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生存率更高。
這是一種對環境的判斷。
而李青每次作案的環境,選的是這種天氣。
大風,大雨,黑夜。
黑色的夜空可以阻擋人們的視線,呼嘯的風聲可以蒙蔽被綁架者的聽力,而瓢潑的雨水則能衝刷掉一切他作案的痕跡。
月黑風高殺人夜,陰天下雨奪命時。
在這樣的天氣裏,李青的機警會很自然的提高到極致,當身後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感覺到,在喪失撲向他之前,他就感覺腦後生寒風,躲開喪失的攻擊,隨後近乎本能的就一肘打在了喪屍的肋骨上,讓對方撲了個空之後,他反手抱住對方的頭,身體一擰,轉過身去的同時把喪屍的頭也轉了個個兒。
又一聲“嘎嘣”的聲音傳出,隻不過這聲更悶有了頸部皮肉的阻隔,那是喪屍頸骨折斷的聲音。
“喪屍已經開始異化了。”轉身看見喪屍那翻轉過來的臉,李青對著周圍的人說了一句,但是由於風雨的聲音,隻有他身周的兩三個人聽見了。
其中就包括申如意。
“頭兒,天黑又暴雨,怎麼辦?”剛才李青從被襲到說話,其實也就過去了三四秒的時間,申如意轉身聽到“嘎嘣”兩聲之後,就看到了李青抱著一個喪屍的腦袋在看,有些驚訝的同時也沒了主意——畢竟現在的風雨太大了。
“繼續走,這雨不會停的,而我們兩天後不完成任務就得死。”李青眯著眼睛放開喪屍頭之後,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拍了拍申如意的肩膀,繼續前進。
而看他繼續前進,隊伍裏的其他人也都跟上了前。
由於雨夜,所有人的危險瞬間提高了十倍,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眯著被雨水衝的有些疼痛的眼睛,一邊走一邊機警的注意著自己身邊的一切,這種行走方式非常費神。
就這麼前進了兩個多小時,暴雨越來越大,天黑到能見度下降將到了三四米的時候,行走的眾人不光是感到費神了——更有了費力。
暴雨導致田地曠野十分泥濘,上麵頂著風,下麵一腳下去泥濘還裹住腳,而且即使路途艱難,眾人還不能減慢行走的速度,因為按照特種兵的記憶,那地圖上的灰湖,走公路的話是160多英裏,公路繞路,但是眾人即使走田間的直線距離,也得有100多公裏的路程,兩天的時間真的不算充裕。
所以,風雨之中全速趕路真的是勞心勞力,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環境之下二三十分鍾就要累趴下,眾人雖然都是經過屬性強化的,但是在行走了七八個小時,到達了夜裏一點多的時候,大部分也走不動了。
畢竟這兩天來,每個人都是缺乏睡眠的,第一天晚上大部分人就睡了兩三個小時,甚至有些人還沒睡,吃的也短缺,又經過數次高強度戰鬥和急行軍,即使是小超人也得累趴下。
所以,到達午夜十分的時候,就有人提議休息,但是風雨之中,哪裏有讓人休息的地方。
“附近應該有農場,我記得地圖上這一帶有個叫奧夫農場的地方,那裏應該有房子。”呼嘯的風雨吹得一人高的玉米杆漫天飛舞,李青護著自己的耳朵,在風雨中盡力的喊出了這句話。
“農場?這附近?”特種兵回頭看他,“你確定你能記得那麼清楚。”
“不會錯的。”李青點頭,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暴風的力量越來越大,風級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七八級,再大一些,人都站不住腳了,而且趕路之中,由於李青的力量和體質係數是最低的——比普通人真強不了幾點,所以一路上他全是靠著自己的意誌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