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川一益,快點講講是怎麼回事。”聽到消息的織田信長立刻召集家中重臣研究對策。“稟殿下,去年今川家施行檢地,大大加強了對領地的控製以及對周邊地區的影響。在山口教繼的調略下,大高城城主水野忠守被城兵驅逐,返回水野家,現在城代是朝比奈輝勝;遝掛城城主近藤景春連同城兵一同反叛。愛知郡現在有近一半的領地被今川家控製。如果不趕快想辦法,愛知郡一郡都有淪陷的可能。”
對此最為心憂的是本地就在愛知的佐久家大學助,迫不及待的大喊起來,“不要考慮了,出兵吧。我佐久間家願打頭陣。那山口教繼小兒實在欺人太甚。”柴田勝家也點頭稱是。
織田信長把眼睛轉向村井貞勝,看到殿下詢問的眼神,村井貞勝苦笑一下,“年前的岩倉合戰,已經花掉家中數年積蓄;而這次伴隨家中領地的擴大,春耕及休整水利設施所花費的錢也是往年的數倍。我實在是變不出打仗所需的金錢和物資了。”看到佐久家大學助向自己投來的憤怒目光,無奈的攤開手,“如果殿下允許,你可以看看從去年到現在的花銷。你就是殺了我,我也變不出錢。”“就是呀,這兩年仗就沒停下來過。村井大人能夠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非常不易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說風涼話的是鬆井有閑。
看到手下群臣亂成一團,織田信長也開始頭疼。這仗不能不打,不打會失老臣之心,尤其當年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佐久家大學助幫了一把,才有現在一統尾張的局麵。可是打,錢和物資又從哪裏變出來呢。雖然群臣在下麵吵得歡,但一遇到信長的目光就靈活的躲開了。無可奈何的織田信長沒有辦法開始一個個點將。
“森可成,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剛才你一直沒有說話,應該是有什麼想法吧。”“殿下,剛才聽了淹川大人的介紹,我有一個疑問,就是山口教繼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怎麼沒有聽說從今川家得到任何賞賜呢。”“你是說……,”聽到這句話的織田信長眼睛一亮。能夠坐到主屋內參與討論的都不是笨蛋,聽到森可成的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川家可能對山口教繼起了疑心,即使沒起疑心也肯定對立此大功的山口家如何賞賜出現了重大分歧。
反應迅速的阪井政尚立刻接嘴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駐守在笠寺砦的駿河眾也一定會出現問題。作為今井家外樣的山口教繼需聽從葛山長嘉,岡部元信的指揮。但山口教繼這回立下如此大功,來到這裏已經兩年的駿河眾寸功未立,糧草的征集卻要依靠山口,兩者之間的地位會出現變化。我們出兵會很容易各個擊破的。”聽到阪井政尚的發言,群臣心裏全都撇撇嘴,你丫的,沒聽到剛才已經說過沒錢打仗了。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幸虧丹羽長秀接下來的發言,挽回了阪井政尚些許顏麵。“這次山口教繼雖然給今川家立下大功,但說不定就給自己鋪上速死之路。我想正像阪井大人所說,葛山長嘉,岡部元信等人來到尾張之後不僅寸功未立,事事還要依靠山口,應該會很不服氣。如果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必定迅速回報今川義元。依山口家在今川義元眼中的位置,恐怕不想死都難。”
柴田勝家有些遲疑的說:“今川義元成名已久,會被這小小的反間計所惑嗎?”這回,淹川一益難得的與丹羽長秀意見相同,“殿下,自從太原雪齋四年前往生,今川家就等於失去了腦袋,一直由他負責的與外樣聯係的工作已經轉到岡部家手中,政策變了許多。加上去年朝比奈泰能也去了他界,最後一個能為山口家說話的人也沒了。隻要我們計劃的好,就是今川不想殺,手下譜代也會逼著他殺,這次山口教繼死定了。事後,今川義元必然會讓駿河眾做城主,加強控製;看到山口家下場的附近土豪,想來將很容易調略。至少會讓駿河眾成為聾子,瞎子;不再對我們產生威脅。將來對付起來也容易很多。”聽完此計,群臣‘轟’的一下討論開來,紛紛覺得此計大善。織田信長也連連點頭,吩咐此事由淹川一益全權負責,不需詳細彙報,隻要能看到結果就可以。淹川一益大喜的接過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