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半年來幾乎每個月都有,肯定又是增田長盛發現了不錯的武士,想要彙報給自己。不過直到現在還沒有一次招攬成功,不是對方沒有看上青山家就是長虎沒看上對方,當然也有雙方都沒看中的時候。離成功最為接近的一次是上個月彙報發現一名叫宮田光次的優秀武者還沒有主家,剛從大樹寺還俗,使得一手好槍,見了麵後發現對方不僅兵法不俗,軍學也相當不錯,甚為滿意決定招攬;結果因為自己開始隻肯付出俸祿,不肯封地,讓‘猴子’給截了胡,氣得長虎破口罵娘。也不怪長虎生氣,現在木下藤吉郎並不缺人,先是召來木下小一郎和淺野長政為家臣,又從信長手裏得到稻田大炊助,青田新化,蜂須賀小六,加治田隼人等數人,手下根本就不缺武者,卻偏偏要跟自己搶人,讓人如何不生氣。如果青山長虎知道曆史上攻打播磨的‘羽柴四天王’已被自己搶走三個,那麼就該換成木下藤吉郎暴跳如雷了吧。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的長盛臉露喜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剛才佐治屋的船回來了,佐治新助說左馬允大人為主公招攬了兩個極為出色的武者,現在安排在佐治村住下,等候大人接見。具體內容都寫在信裏,先恭喜主公。”
“奧,是麼,快給我看看。”青山長虎心中大喜,一把從長盛手中搶過左馬允的信。看完信後臉上卻露出狐疑的神色。“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增田長盛問。
“是有些不對勁,如果這兩人真像左馬允說的那麼出色怎麼隻要這麼低的俸祿。不僅不要求封地,俸祿要求的也不多。實在太奇怪了,難道是天上掉餡餅嗎?你去先把佐治新助叫來,我問問是怎麼回事。”長虎下令。
“新助,給我講講這兩個人是怎麼召到手的,都叫什麼名字,過程詳細一些。”得到命令的增田長盛把剛剛回到尾張家中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的佐治新助叫到毛受村。“嗯,是這樣的,大約半個月前,有個渾身狼狽的人來到我家質屋,想要典當鐵炮。當時夥計以為是賊贓,不肯典當,當場吵嚷起來,驚動了左馬允大人。據左馬允大人說這把鐵炮比大人的泉古鬆還要好,命令夥計收下鐵炮後,派人偷偷跟在那人身後來到旅店。果然不止一人,還有一個同伴受了嚴重的刃傷,那人典當鐵炮是為了花錢給同伴治傷。他的同伴有一把瓶通槍,一看也不是俗品。左馬允大人覺得二人皆非凡人,有可能隻是一時時運不濟,就找大夫給二人治好傷。二人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願意給佐治屋當保鏢。正好大人缺武者,就介紹來了。典當鐵炮的那個人自稱湯淺直宗,擁有瓶通槍的人叫木俁守勝。”新助戰戰兢兢地回答,並遞上被典當的鐵炮。
青山長虎伸手接過,鐵炮的炮管很長,炮身上的銘文被銼掉,顯然是不想讓人通過鐵炮探知擁有者的名字。長虎在院內試了一炮,反作力非常大,震得肩膀生疼。但有效射程也是相當遠,能是泉古鬆的一倍還要多。“那兩人說是為什麼受的傷了嗎?”把手中鐵炮扔給海野鶴丸賞玩,轉身繼續問。
“兩人說是在途中遇到野盜搶劫。”聯想到當時二人聽到要被介紹去尾張一個小豪族家去當家臣時的高興樣子及迫切離開近畿的神情,再笨的人也知道不對勁了,頭上一個勁的冒汗。
長虎哼了一聲,“擁有這樣武器的人會被野盜搶劫,你說我相信嗎?他倆是什麼地方的口音?”“聽口音是紀伊的。”新助趕緊回答。
長虎轉頭問增田長盛,“這半年紀伊發生什麼大事了,近畿的也可以。”長盛沉思一下,“三月份在和泉國的久米田紀伊的皇山高政對陣三好家的三好義賢,三好義賢戰死;五月十九,二十兩日三好家的三好長慶對陣紀伊的皇山高政,在河內國教興寺發生激戰,皇山氏慘敗。戰後三好氏勢力侵入大和,並追討皇山氏的餘黨。”
“這就對了,我記得湯淺和木俁都是紀伊豪族的姓氏。新助,回去告訴佐治左馬允以後召人前把那雙招子放亮了,別一天鑽進錢眼裏,給本家招禍。”“哈哈。那兩人主公還召見不?”新助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恭敬的問。長虎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來讓我看看,三好長慶管得再遠也過不了近江。”
木俁守勝(﹡)土佐守,最開始是德川家康家臣。有一段時間出仕明智光秀,後來成為井伊直政的筆頭家老。德川先鋒為井伊,井伊先鋒為木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