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田利家殿和福富秀勝殿兩人求見主公。”負責傳遞消息的源右衛門彙報。
正在低頭處理政事的青山長虎皺著眉頭,把頭抬起來。“什麼事情這麼急,竟然兩個人一起過來?菊千代,快把兩位大人請進來。”
“哈哈。”菊千代低頭退了出去。
“青山殿,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但是,求求你了,現在隻有你才能幫上忙。平時,你的意見主公也聽得進去。不然這次,我們赤母衣眾一下子就折損大半啊。再也無法和黑母衣眾抗衡了。”前田利家進屋就把頭伏在地上,怎麼勸也不肯抬起來。
看到前田利家的樣子,青山長虎心中不安愈發強烈起來。對隨後跟進來的福富秀勝說:“怎麼回事,慢慢講,別像又左衛門這樣,說話沒頭沒尾的。”
“加藤彌三郎和阪井道盛發生衝突,失手把他殺掉。主公大為震怒,要讓他剖腹謝罪。”福富秀勝滿臉苦意。
“道盛不是奉行眾嘛,跟我們又沒有利害關係,彌三郎發什麼瘋。再說,這隻是彌三郎一個人的事,怎麼把赤母衣眾也扯進去了?”長虎不解的問。
“主公這不是要遷城嘛,安排和準備工作都是由奉行眾來做的。阪井道盛說織田家黑母衣眾的地位要高於我們赤母衣眾,所以不僅搬遷由他們先開始,三丸歸屬於近侍的房子也是由他們先挑,挑剩下的才給我們。對此不滿的彌三郎就和他爭論了幾句,沒想到一時失控,鑄成大錯。因為當時佐脅良之、山口飛彈守和長穀川橋介也在場,主公要處罰彌三郎,他們三個為他求情,一怒之下,主公說在場的都是同謀,讓他們三個也剖腹。這樣我們赤母衣眾可是一下子一半人就沒了。柴田大人、林大人、佐久間大人等在尾張的家中重臣得到消息後,紛紛登上小牧山,向主公求情。但反而讓主公更加憤怒,說是誰再敢求情,就和他們同樣切腹吧。大家毫無辦法,又左想到你可能有辦法,我倆就連夜趕來了。”
長虎一聽到這個消息,腦袋‘嗡’的一下,不說這些人原來都是他的手下,彼此間有很深的感情。光為織田家著想,今後數年主公日日征戰不停,如此自損膀翼,也是無法讓人忍受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背後出的鬼主意。是你嗎?又左。明知道彌三郎性格暴躁,容易出事,還讓他當這個出頭鳥,你的腦袋長在屁股上了嗎?”看了一眼不敢抬頭的前田利家,源七郎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上幾腳。
前田利家隻是低著腦袋,不停的喊,“對不起,求求殿下想想辦法吧,拜托了。”
福富秀勝替前田利家辯解,“這還真不怨又左衛門。為了挑選房子的事情,又左正和負責此事的村井貞勝殿交涉,不想事情就發生了。”
“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我聽說內蔵助剛剛娶了村井貞勝殿的女兒,這回莫不是奉行眾和黑母衣眾聯手黑赤母衣眾?事情發生前,還有誰接觸過彌三郎。”想到這一點,長虎不由抽了口涼氣。
“這次奉行眾如此欺負我們赤母衣,肯定是有黑母衣眾的影子,是誰就不好說了。但彌三郎此次殺人,卻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好像最開始是因為佐脅良之引起的爭論,然後被人譏笑說是搶功搶的連刀都揮不起來的武士,都可以進赤母衣,還敢跟黑母衣眾掙先,不自量力。才引起彌三郎暴怒。如果他們四個全都剖腹,又左恐怕也沒有麵目在赤母衣再待下去了。”
“人家現在是堂堂正正的使用陽謀,你們就傻哈哈的往下跳。當年我把赤母衣交給你時,是怎麼說的?”聽到又是佐脅良之鬧出的事情,長虎就像是吃了半個蒼蠅似的,連重話都不好意思再說出來,說不出的膩歪。
“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合計合計看看怎麼辦。要不幾天後,說不定你們就得幫他們介錯。菊千代,立刻去把老師找來。說是有急事。”長虎下令。
“哈哈。”
得到消息的文石立刻來到主屋,在聽取了事情的經過後,低頭尋思良久。“大殿沒有讓他們立即剖腹,說明事情還有餘地。主公,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直接出頭,不然會讓人覺得手太長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彌三郎這個家夥死有餘辜,不值得我費心。但飛彈守和橋介他倆不能不救。”前田利家聽到源七郎這麼說,臉色禁不住變了變。
“首先,這次恐怕還是要麻煩濃姬殿,自從吉乃殿往生,能夠勸動大殿改變心意的也隻有此人才行了。”
“沒有問題,我馬上聯係森可成大人,請求他出麵,和濃姬殿交涉。另外我會讓初音以探望的名義,帶一些堺傳來的南蠻物和唐物過去。”青山長虎立即答應。
“其次,要取得奉行眾的諒解。如果能夠讓村井大人和鬆井大人鬆口,大殿應該不會痛下殺手,怎麼也是從小到大辛辛苦苦培養了幾年的人了。”
“又左衛門,你和柴田大人關係不錯;還有你福富秀勝,我記得你和池田大人私交很好;你倆以赤母衣眾的名義,請他們當中介人,爭取求得奉行眾的諒解。不管他們提出什麼條件,先應承下來,隻要能把命救下來就行。”前田利家和福富秀勝二人立即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