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覺得條件如何,我們是不是應該倒向織田家?”兩天後,西尾義次在広瀨氏主屋一番慷慨陳詞後,告退休息。留下広瀨宗直和手下家臣們麵麵相窺,半天無言以對。
“我覺得沒有必要,像原來那樣就挺好,誰給我們好處我們就支持誰。連我們誠心誠意希望和青山家聯姻,他們都不屑一顧,說明根本就沒把我們広瀨氏放在眼裏,我們又何必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一名家臣憤憤的說。
“不行,就連古川氏和江馬氏都對織田家示好,我們広瀨氏有什麼可以拿喬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織田家青山氏隨便派一支人馬過來,分分秒秒就能把我們滅掉。到時誰敢幫助我們,不要那時才知道後悔。”另一名家臣緊跟著表示反對。
既然支持的、反對的都有了,盤坐在四周的家臣們開始紛紛表達意見。家主広瀨宗直,覺得越聽頭越大,越發不知該如何做了。最後,隻好把頭轉向自己首席家老求助。
“主公,森本殿已經不耐煩了。”看到大家把目光全都投向自己,本想暗地勸誡主公的家老,無奈張嘴說出自己的看法。
已經不耐煩了,這是什麼意思?広瀨宗直絲毫沒有理解到裏麵的殺機,繼續用疑問的眼神詢問家老。
“當年森本殿來到飛弾購買木料,主公給了他很多便利條件。並且由於他熟悉飛弾事物,所以青山長虎大人把與我家聯係的任務交給他。”家老解釋。
“這些事我都知道啊。這個森本一慶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幫了他那麼多忙,他現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當年如果不是你的勸說,我才不會便宜他呢。你看現在,對我都不怎麼理睬。”広瀨宗直憤憤不平的回答。
“主公說對了,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裏。前兩次森本殿來的時候,可不是像今天這樣。這次除了西尾義次殿不停的許願外,森本殿基本不插話。主公知道,這兩年因為買賣關係,他需要我這樣對地麵很熟悉的人為他服務,所以對我總是很客氣,相處的不錯。但是今天的席上,他幾乎不瞅我。幾次望向他,眼神都跟我錯開了。”家老的話很沉重。
“你是說,青山家不再想跟我們談了嗎?我們這幾年可是非常照顧森本殿的,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本來還振振有詞的広瀨宗直頭額開始冒汗。眾家臣們嘈雜的辯論聲也沉寂下來。
“森本殿可能極想與我家交好。但是,他隻是青山家的家臣而已,並且不是譜代眾。隻有青山殿才能決定我家的命運,而青山殿給森本一慶的時間不可能無限長。這次上總介殿把長虎大人留在濃州,很可能就是希望從伊勢回來前,看到飛弾的成果。聽說姊小路家、江馬氏和一向照蓮寺都服軟了,隻有我家到現在不肯正式表態。說實話,如果今晚青山長虎夜襲我家,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家老沉重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心情也沉重下來。
“他們能和我家相比嗎?他們隻要每年上點供就可以了,青山長虎可是要讓我們完全臣服。我家今後不僅要提供給他足額的鹿皮、礦產和細工師,少主還要到関城去當人質,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剛才反對臣服的家臣反駁。
“我們家背後也沒有關東管領或是信濃守。聽說関城那裏集結了近五百人,想要吃掉我家輕而易舉,你認為這時候姊小路古川氏會幫我們嗎?還是說我家周圍的東條氏、國川氏會幫我們?到時候恐怕他們不派兵協助青山長虎,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家老不屑的反駁。
“就是呀,幾天前有情報說國山氏、藤林氏最近幾天行動異常,家中地侍無緣無故消失不見,該不會真讓家老說中了吧。”與家老關係甚好的一名家臣在旁搖旗呐喊。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広瀨氏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這天?”広瀨宗直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主公,這個時代能夠讓家名存續下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們飛弾地寡人薄,天生不足,缺少爭奪天下的鐵器與糧食。即使是君臨飛弾的姊小路家,在周圍看來也不過是雞肋而已。這回織田彈正忠家把手伸向飛弾,我看隻不過是想謀求本領的穩定,不希望哪天突然從飛彈山脈冒出一隻軍隊,直襲尾濃平原。其他都是其次。”
“你是說即使我們臣服於彈正忠家,也能保持家格的獨立?”広瀨宗直聽到這裏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