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秋月就迫不及待的數了數,她們這次賣野豬肉,足足賺了三兩銀子。
雖然賺的不算多,但好歹也是淨賺呀。
如今大雪封路,整日出不了門,江秋月隻能在家逗逗小侄子玩。
家裏人都閑著無事,一家人照顧一個小孩子,小侄子元寶兒,這些日子倒是越發的圓潤了。
元寶兒肉嘟嘟的,吃的胖,胳膊腿都跟蓮藕似的,一節一節的。
他撅著小嘴,吐著泡泡,可愛極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江秋月是氣運之女的緣故,元寶兒總是喜歡粘著江秋月,他總是胡亂擺動著小胳膊,讓姑姑抱。
“嘿,元寶兒這孩子好啊,跟爹娘都沒有跟姑姑親呢。”
見自家元寶兒,喜歡粘著江秋月,江老大和杜雲娘,都十分高興。
雖然外人都認為小妹是災星,可他們卻覺得,小妹是福星還差不多。
沒準元寶多粘著江秋月,還能蹭點福氣呢。
家裏有糧有肉,衣食不缺,江秋月她們無事,幾乎不怎麼出門。
江秋月來到門外走走,放眼望去,整個村子裏都靜悄悄的,隻有風雪掠過的沙沙聲。
江秋月站在自家大門口,大老遠的,就看到有個人,正艱難的在雪地中行走。
那人影也看到了江秋月,他不停地擺動胳膊,朝江秋月招手。
“哎,是秋月不?你聽得到不?”
風雪聲太大,聲音灌進風裏,江秋月聽得並不真切。
等人影走的近了,她才聽清。
來人是裏正,裏正穿著黑色的大厚襖,頂著風雪,來到了江家大門前。
看到江秋月,他氣喘籲籲的趕忙說道:“哎,秋月,快回家喊你三哥和你娘,張盼弟快不行了,她臨死前,說想見你三哥一麵。”
江秋月聞言,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張盼弟嫁給謝屠夫,已經是謝屠夫家的人了,我三哥去見她,算怎麼回事?再說了,我三哥去見張盼弟,我三嫂該多想了。”
而且,謝屠夫家住在隔壁村,如今,雪越下越大,已經到膝蓋處了,雪那麼厚,她們就是走,也很難走到隔壁村。
“嗐!”
裏正左右兩下,拍了拍胳膊上的雪。
他一開口說話,就有熱氣冒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張盼弟被謝屠夫給休了!理由是無所出!
如今張盼弟,已經被謝家趕出來了,娘家也不讓她回,她如今,正在村口的破屋裏住著呢。”
裏正說著,忍不住罵道:“這個謝屠夫,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光讓張盼弟幹活,不讓吃飯,把人當牲口用,還不讓人家吃飽穿暖,這不,大冬天的,張盼弟就得了肺癆,天天咳血。
謝屠夫一看張盼弟身子垮了,一不能生娃,二不能幹活,直接一紙休書,把人給休了。”
裏正說著,歎息一聲。
“反正我眼瞅著,張盼弟沒幾天活頭了,你們趕緊去看看她吧。”
想著張盼弟,畢竟是她三哥,曾經的媳婦兒。
江秋月到底還是進了屋,將張盼弟的事,告訴給了家裏人。
聽到張盼弟如今的現狀,一家人都驚訝不已。
“啥?張盼弟快不行了?這怎麼可能?她還那麼年輕,才二十多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