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那裏,秋公子又來自何處?”蘇凡好奇的問道。

秋明目光深沉,似乎也想到了某段難明的回憶,隻是他的回憶看來並不十分美好,看著緊鎖的眉頭,蘇凡有幾分歉意,看似因為自己讓對方想到了某些不開心的事。

“我四海遊蕩,哪都去過,哪都待過。”秋明十分惆悵的說道,但說完之後有十分豪邁,他大笑道:“人生何處不為家?既然選擇了飄泊,那何處都是家。”

蘇凡感慨對方的豪情,但對於之前的那句話,“了了這段恩怨”又作何解釋?心道自己莫非與對方有什麼交集,但如何思量也無法尋到。

忽而店鋪的招牌吸引了蘇凡的注意,“是非酒館”。

什麼是是非?

蘇凡心中略有震驚,莫非眼前的這人是自己的前世?

心中忽然的想法讓蘇凡險些灑落杯中酒水,回過神來看的對麵秋明已然趴伏,自己在飲了幾杯今日昏昏欲睡,於是也趴著睡著了。

側臥的少年已經唱歌,隻是歌聲越來越小,似乎唱了很久也累了,於是他雙手合十,碾出一道法決,探向蘇凡。

“二重。”

話語一落,盤膝坐地的蘇凡發絲輕飛,原本火紅的發色變成灰色,再次變成了黑色。

淩冬的龍石村下著很大的雪。

村頭王大爺家的房屋近來很不安生,前幾日又被風雪壓塌,老人孤苦伶仃無人照料,所以隻能忍受寒風。

遠處走來一個青衣書生,書生麵色急切,似乎十分著急,幾步小跑至王大爺院子門口,不待敲門就闖了進去。

焦急的扶起病臥僵塌上的王大爺,放置在一旁,然後點起了柴火,頓時幽暗的房間內明亮了起來。

暖洋洋的氣息之中,王大爺終於緩過神來,呆呆的望著書生苦澀道:“蘇先生,麻煩你了,家裏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這沒事。”

蘇先生嚴肅的看著王大爺不耐煩道:“你也一把年紀了,讓你住我家你又不去,今後我若是去科考了,誰來照顧你。”

王大爺聽出對方的好意,和藹的笑著說道:“無妨,我也一把年紀了,說不得哪天就見兒子了。”

“這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在牽掛?”許是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不合適,蘇先生急忙補充道:“若是你願意,我就是你兒子。”

蘇先生說著話,緩緩起身將被雪壓塌的部分收拾幹淨,急著將屋頂的積雪清理幹淨。雪很厚,所以手凍的通紅,以至於失去了隻覺,強行在清理積雪。

王大爺看著忙碌的蘇先生,眼睛微潤,喃喃自語道:“我那兒子死的早,卻不料認識了這樣一個好人。”

積雪終究是被清理幹淨,蘇先生用著通紅的手,架起厚重的木板在屋頂,堵住了風口,房間之中總算避免了落雪。

王大爺和藹的看著蘇先生,歎息道:“坐下暖暖吧。”

“我明年……。”蘇先生站在王大爺身旁欲言又止。

“要去科考了吧,是好事。”王大爺一邊暖手,一邊笑著說道。

“可是你……。”蘇先生急忙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王大爺擺擺手打斷。

“放心去吧,我這也一把年紀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大爺憨笑著低頭說道。

蘇先生歎息一聲,隻得沉沉的點了點。

……

老人躲在遠處看著將要上船的蘇先生,一行濁淚忍不住落下,滄桑的臉上看不出來他曾今是那般的堅毅。

“我前半輩子手上沾滿鮮血,連累了兒子為我枉死,而今有這樣的結局,也是報應,你卻這樣的幫助我……。”王大爺喃喃自語。

這幾年風調雨順,王大爺養了幾隻羊,倒是勉強維持生計,又有蘇家每日送來的靈草,倒也筋骨強壯。

今日山坡上風和日麗,王大爺坐在山上看著遠處天際,忽然數道光團一閃而過,王大爺當年混跡在城中,所以對於這樣的事也不驚訝,隻是安靜的望著。

忽而光團停止,一道明顯明亮的紅色光團對其他幾道光團進行攻擊,隻是雙方纏鬥的太緊,導致無法分出勝負。

突然其中一道微弱光團炸開,那道紅色光團頓時有幾分微弱,隨後剩下的光團迅速對紅色光團開始攻擊,啥時候紅色光團消失在天際。

遠山之上隱約掉落一物,恰巧落在王大爺身旁,那是一枚玉佩,看起來十分精致,倒像是個值錢的玩意。

剩下的光團似乎並沒有發現這掉落的玉佩,慌張之間便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