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協議領證，但我要草擬協議內容，要是你違反條約內容，我不會就這麼輕易吃虧。”蘇念嘉漆黑的眸子盯視著陸穆白，似乎是在警示他。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另外，婚前協議，我已經草擬好了。”陸穆白將早已打印好的協議內容遞到了蘇念嘉麵前。
女人半信半疑地接過協議，從前往後逐字逐句地看下去，生怕其中有詐。
看完之後，她沉默了一會兒，睫毛忽閃忽閃，像個森林裏翩躚起舞的小精靈。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份合約對你不利，陸穆白，你在搞什麼名堂？這算是你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補償蘇家？”蘇念嘉覺得陸穆白是在打發叫花子。
蘇家遇到這麼多困難，無論過的再艱難，他們也沒動過念頭，去求陸家。
現在她更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丟掉自己的原則。
“不算是補償，因為我……”陸穆白桀驁不馴地勾起唇，“我根本不會違反合約。”
蘇念嘉這才緩過來，這還差不多，陸穆白不至於那麼白癡。
“明天早上八點見。”女人說完，轉身上樓，道：“別跟過來，我隻想一個人休息。”
直到蘇念嘉到了樓上臥室，後麵也沒有腳步跟過來。
陸穆白靠坐在沙發上，思忖了一會兒，給厲行衍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厲行衍壓低的聲音，隔著手機，也能聽出他在不悅。
事關緊要，陸穆白也來不及害怕了。
“老大，求您一件事，明天上午我和小嘉去民政局領證，還麻煩您安排些人手，別的我不怕，就怕老爺子從中作梗。”
“領證？這麼快？”厲行衍有些訝異。
“嗯，不過是假結婚，不管怎麼樣，結了婚，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介入小嘉的生活。”
“你這是先斬後奏？不怕你們家老爺子發飆？”
“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這些年，總歸是陸家不好，再說了，不是他們老是吵著要抱孫子嗎？現在有現成的給他們疼，不正好？”
“你自己考慮清楚，婚姻不是兒戲，我可以幫你，但你還是慎重一點為妙。”
“我知道的，老大，謝謝您。”陸穆白掛了電話，才恍惚地吐出一口氣來。
臥室裏，蘇念嘉並沒睡著，思緒一直渾渾噩噩，一會兒想到幾年前和陸穆白之間的事，一會兒又想到蘇家遭遇變故後，一家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曾經，她那麼渴望成為陸穆白的唯一，現在對方卻輕易地要求他們去民政局領證。
現實好滑稽。
早上七點半，蘇念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穆白已經穿著筆挺的西裝在客廳來回踱步，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聽到腳步聲，陸穆白一個轉身，瞥到蘇念嘉穿著的衣服時，眉頭微微一蹙。
“臥室不是有為你準備的新衣服嗎？你就打算穿這身去民政局領證？”
隻見蘇念嘉穿著很樸素的日常裝扮，白色的棉襖，帽子上還有厚厚的浮毛，看著雖然可愛，但太日常，一點也不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