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的狀況怎麼會這麼嚴重?他一向小心謹慎,這種事照理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盛夏為父母擔心之餘,也為陳叔捏了一把汗。
“車禍時,陳叔在高架橋下麵剛剛駛出,高架橋上剛好有輛車因避讓別的車,從高架橋上衝了出去,正好砸到了陳叔駕駛的車輛。”冷湛拿出現場的照片道。
厲行衍在一旁,一直沉默應對,此時,他開口道:“這麼說,這裏排除了人為因素,隻是個意外?”
“可以這麼說,如果是人為,要保證高架橋上掉落的車正好砸到陳叔的車上,要考慮兩輛車的速度和位置,根本沒辦法計算出這麼精準的巧合。且不說這樣的巧合很難人為,對方車主當場死亡,換作任何人,也不會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冷湛說道。
盛夏道:“厲行衍,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懷疑?”
厲行衍頓了頓,將手中的水遞到盛夏麵前,“水溫現在剛剛好,喝點水壓壓驚,世界上沒那麼多陰謀,別想太多,剛才一路上你太緊張了。”
盛夏接過水杯,果然溫度剛剛好,經過剛才一陣驚嚇,她確實口渴了。
剛喝完水,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擦了擦汗走了出來。
盛夏立刻迎了上去,“醫生……”
不等盛夏問完,醫生摘下口罩,道:“男性病人腿骨粉碎性骨折,已經做了手術,需要臥床,女性病人肋骨斷了幾處,現在手術還在進行中,先別著急,我們醫院的骨科專業很強,加上病人送醫及時,問題不大。”
盛夏懸著的心稍微落了下來,卻聽得厲行衍追問道。
“腿骨粉碎性骨折是哪條腿,肋骨骨折是哪幾處?”厲行衍問道。
一旁的護士這時將X光片恭敬地遞給了厲行衍,一邊介紹道:“男病人是右腿粉碎性骨折,女病人是第三、六、七條肋骨骨折。”
卻見,厲行衍那幽深的眸子緊盯X光片,一言不發。
不知怎麼,盛夏感受到厲行衍從未有過的情緒,那是一種略帶無力、受到一定刺激之後的神情,這種神情不該出現在厲行衍的身上。
擔架床上,盛文斌臉色蒼白,腿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盛夏心中一痛,握住父親的手,在他耳邊低聲道:“爸,你要快點好起來。”
聽到醫生護士介紹父母病情的時候,她根本就不能停止擔心,現在親眼看到父親的狀況,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厲太太,病人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剛做完手術,需要得到充分休息。您還是……”
身側,厲行衍的薄唇微掀,盛夏以為他會說什麼,他卻也隻是將X光片遞給了盛夏。
“雖然傷不輕,但至少不會危及生命。”
盛夏點頭,頭有點昏昏沉沉,今天受到的驚嚇可夠大的,雖然父親脫離了危險,但母親還在手術室,這讓盛夏剛剛稍微平複的心情,又懸了起來。
她現在腦子很亂,但厲行衍一直在旁邊陪著,仿佛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
仿佛有個聲音在心裏說,隻要有他在,就一定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