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卻如同水中的泥鰍,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食指抵住他的胸口,將他往前推了一把。
“我想起來了,爸媽那邊還要換藥。看你那麼忙,我這個口氣不小的人,就不在你麵前礙著什麼事了。”
盛夏小手抓住門把手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咒罵聲。
“小東西,膽肥了!”
女人關門的時候,對著門裏臉色一黑的男人吐了吐舌頭。
他是不是忘了,她可一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門一關上,門裏門外,兩人的神色皆是一變。
厲行衍的神色頓時從剛才的輕鬆之狀,變得嚴肅謹慎,那黑曜石般的眼中隱藏著湧動的風雲。
盛夏掩住了臉上的戲謔,向走廊盡頭走去。
二十分鍾後,陸穆白火急火燎地向醫務室走去。
剛踏進去,陸穆白就發覺情況不對,裏麵空無一人,正準備從房間內出去,身後卻傳來了聲音,叫住了他。
“站住!”盛夏的聲音自門後響起,她雙手環胸,似乎已經在這等待多時了。
“老大呢?不是老大急著要找我?”陸穆白有些詫異地問道。
“不是厲行衍找你,是我在找你。”盛夏直截了當地道。
“你找我?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還騙我說老大找我。”直覺告訴陸穆白,盛夏此舉似乎不是僅僅找他這麼簡單。
“我不這麼說,你會乖乖聽話,到指定地點?”盛夏道:“不跟你多說廢話了,我問你,厲行衍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異常?”
“異常?老大有沒有什麼異常,你作為他的枕邊人,不是最清楚嗎?怎麼反倒來問我?”陸穆白頓時警覺起來,“你不會是安分了一段時間,又想作什麼幺蛾子了吧?”
盛夏道:“說正經的。難道你沒發覺最近厲行衍的狀態與平時很不一樣嗎?我總感覺……他好像被什麼棘手的事情絆住了,但我問他,他卻不說。”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這感覺,但是老大向來不會跟我透露太多私事,我就是有心分擔,也不敢膽子肥到直接過問老大的私事。”陸穆白道。
盛夏靠在牆上,分析道:“能讓厲行衍這麼焦慮的事,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我現在分析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包括厲行衍突然將厲氏交給冷湛打理,國內的事情還未完全交接,厲家的家事也並未處理妥當,為什麼厲行衍突然急著帶我們出國……”
她本能地感覺到不對,但始終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聯,或許這一切隻有厲行衍知道。
“盛夏,你在老大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雖然看似是一個冷漠鐵血的人,但實際上,隱藏在冷漠麵具下真實的老大是什麼樣,你應該有很直觀的了解了。我不理解,到現在了,你還要懷疑老大的為人,仍不信任他?”陸穆白帶著薄怒道。
“不,我沒有懷疑過他。相反,正是因為太了解他,我才認為他最近的不同尋常很嚴重。陸穆白,你隻知道在厲行衍的心中,我的分量很重,但你也應該知道,厲行衍對我的重要性。我找你,不是來質問你的,而是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我隻想幫幫厲行衍,但我問了幾次,他都不說,我不知道問題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