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阿衍,我心疼你,就算你不是厲家親生的,錯不在你,憑什麼你要承受這一切?況且這是家事,可以在家族內部爭論,也不該拿到外界來討論。之前,我還替厲家找借口,我現在有理由懷疑,當年韓佩雲想害死你,厲景江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情?”
想到厲行衍一直在這樣不幸的家庭中成長,好不容易到了成年擁有了事業,卻還是不能和原生家庭和解,讓一步,就被傷害一步。
盛夏心裏脹滿了心疼,厲行衍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私生活卻被人拿出去肆意討論和評價,他的驕傲和自尊被人踩在腳下。
厲行衍就像傲立湖中的荷,他總是驕傲地一塵不染,他不該被任何人褻瀆。
“知道不知道,現在討論起來,沒有任何意義。”厲行衍平淡道,仿佛他討論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別人的事。
“誰說沒有意義?厲行衍,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重生之後,盛夏漸漸走進厲行衍的生活,才知道他經曆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時光,打從心底敬佩他,心疼他。
現在更多了一層,她想守護他。
“這事現在不曝光,遲早也要曝光,晚曝光不如早曝光。在發達的網絡時代,大家的目光隻能被一時吸引,等熱度過了,事情就會漸漸平息下去,此時回應不如不回應。”
“厲行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厲家親生……”盛夏低聲問道。
“結合以前的經曆,不難分析。”厲行衍拉過盛夏的小手,在掌心把玩。
“那你對你親生父母就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嗎?”盛夏的腦中現在有一堆問題。
厲行衍真的是他母親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嗎,那他生物學上的父親又是誰?
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查過,暫時還沒查到消息。人想追根溯源,不是什麼錯。”厲行衍望向盛夏的眼睛,不知怎的,盛夏不敢與他對視。
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過她肯定,她私下做DNA的事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
大概是她心虛了吧。
盛夏撇了撇嘴,不情願地道:“好吧,可是阿衍,你要答應我,你有什麼委屈和難受,一定要和我說。”
“跟你說,然後呢……”厲行衍抬起頭,戲謔地問道。
“我……我可以……”盛夏眼珠子提溜一轉,認真地道:“厲家的事,我不好摻和,可我可以哄你啊。”
“小東西。”厲行衍不禁莞爾,捏了捏盛夏的鼻子。
盛夏一邊說著,一邊替厲行衍捏捏肩膀,“誰讓我就是有辦法讓你開心起來。”
在厲行衍的認知裏,強者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憐。
從年少一路走來,他都一直這麼說服自己,那時候,他隻能靠自己一步步踏過荊棘,迎接挑戰,走向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
在商界,一向信奉成王敗寇,可能今天是業界翹楚,明天就可能出局。
長久以來,厲行衍已經養成了刀槍不入的堅韌性格。
然而,此刻,他卻對事物有了不一樣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