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獸本是千年老蛟與一種體型巨大的烏龜交合而生,名為妖黿,這東西身具異根,需要大量天地靈氣才能助它脫去形體,一旦長成,能大能小。
更有蛟龍之凶悍,巨龜的堅甲。這東西雖是蛟龜合種,形狀卻大同小異。體如龜,頭似蛇,有龍尾,腹下有八隻短足,作劃水之用。尖嘴尖頭,眼射紅光,口中能噴毒霧。成了氣候以後,口中所噴毒霧,逐漸凝結,無論什麼法寶,沾上便汙,****更是嗅上一星半點便死。除此之外,還能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端的厲害非常。而在數十年前,那天地之中少得可憐的靈氣想要成就它的真身,實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因此,這妖黿便熄了蛟之凶性,過起龜的安靜日子來。起先它形體並沒有現在這麼巨大,性情也算溫和,平日隻在那江底尋些水草魚蝦之類果腹便自回到巢穴酣然大睡。但說來也該是這東西壽之將至,沒那騰越九天的福緣;大約是在幾十年前,這天地間,不知為何,靈氣突然變得濃鬱起來,其程度遠超從前,在這種情況下,這妖黿秉性中蘊藏的先天習性漸漸顯露出來,於是每日吸日精,吞月華,凝天地靈氣於內,更是每日捕食路過水獸精血以滋養本體,如此,就這樣不出十年,已是修到了如今這般地步,雖未成氣候,卻也是非一般人力能降伏得了的……
妖黿被襲,怒吼聲中,隻見它八足刨動,猛地轉過龐大的身軀,一雙綠眼在那昏暗的水下搜尋著;而隨著他身軀的轉動,那無形的巨力攪動著它周圍的水域,一時間,暗流洶湧,成群的水生物爭先恐後地朝四麵八方逃竄而去,而此時在它上方的江麵上,忽見陣陣波浪,夾著許多白色泡沫。接著,又有無數魚蝦龜鱉之類,隨著波浪,飛一般向下流頭逃竄而去。突然間,一陣怪風平地起,直刮得銀濤翻滾,雪浪連天,天昏地暗。
……
望著突然變化的江麵,李玄輕‘咦’一聲,眼裏閃過一些詫異,對於這妖物,顯然有些出乎意料。
他向江麵上飛出一道紫光,往地上一指,喝聲:“住!”少刻,風息浪小,轉瞬隱去。
在一片渾濁中,隻見那妖黿兩支眼睛閃動著妖異的綠芒,宛如黑暗中巨大的燈籠,映得周圍水域一片詭異的幽綠,沒等震驚中的張小龍回過神來,就見那雙巨大的眼睛齊刷刷地朝他這邊望來,一瞬間,四周盡被綠光照亮,他所處的岩石也顯露無遺。
“糟了!”在綠光照到他藏身處的瞬間,張小龍心裏驚呼一聲,也不管是否能快過那水怪,雙腿猛地在那岩石上一借力,手腳劃開,也不辨方向,隻是拚命地埋頭劃去。
世人都說,人在自身受到巨大威脅時往往能爆發出與他平時極不相稱的潛力,大概張小龍此時就屬於這種類型,隻見他手腳並用下,那速度簡直比在平地飛奔還快。
張小龍去勢甚快,轉眼已劃出去十數丈,但盛怒之下,那妖黿又怎能放過他呢?
當他遊得正歡時,隻覺身後水溫突降,道道刺骨的暗流宛如一根根無形的繩索從他身邊纏繞而過,強大的力量直把他整個人帶得連連翻滾,手軟腳酥地分不清東西南北,恍惚中,隻見一張血盆大口越來越近,他甚至已能看清那巨大的獠牙上閃動著的寒光。
大概張小龍此時也知自己在劫難逃,心想:“也罷,也罷!今天就是死在這裏,也算對得起有恩於我的父老鄉親了……”如此一想,心裏反倒坦然下來,他回過身子,固定了一下,兩眼盯著那山洞般的巨口,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來臨的一刻。
就在張小龍認為自己必死的當口,隻見妖黿龐大的身軀後,毫無征兆地****起一道紫華劍光,破開殘殘綠霧,直奔那妖黿的頭而去。
恍惚中,張小龍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下大喜:“這不是我剛才擲出的那柄劍嗎?哈哈!仙師果然沒有騙我,這劍真乃神物也。”
這個時候,這妖黿眼看那敢於冒犯自己的野蠻人即將成為自己口中物,心頭正自高興,突覺身後水波激蕩,層層暗勁直吹得身上的綠毛一陣亂顫,正在它驚駭之際,隻覺紫光眩目,其間一柄三尺長劍挾著強大而犀利的劍光憑空而至,它能感覺到那劍光對自己的威脅,情急之下,回頭張口噴出一團青氣,於中途堪堪敵住那劍光,又噴一口才把那劍光彈出百餘步。
再看那劍光,仍舊不退,在那原地盤旋不已,隻待青氣消散,便又歡鳴一聲,朝那妖黿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