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習慣真的很可怕,隻是不過兩天時間,她就已經習慣了走不動的時候,就去找蘇振翼了。蘇振翼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馬步一蹲,就把她背起來,往前走去。
下一個地方,他們可能要在這裏過夜。這個地方,同樣是一個聚集點。隻不過這個聚集點情況好一些,有三戶人家。
這三戶人家,實際上,也隻能算是一戶!
因為這三戶人家,原本是兩家,後來兩家的孩子大了,就結婚,然後變成了三家。實際上是三家變成了一家。
這個地方相對比較好,有一口小山泉流下來,至少能澆灌兩畝地,保證不論什麼天氣,都有兩畝地的好收成。這樣他們的生活就變的輕鬆些。
這三家人,兩家是老人,一家是年輕人,也就是兩家的兒女,三個家庭的男人都不在家,隻有兩個女人帶著以南一女,兩個孩子。
在家的女人是嶽母和孩子的母親。
雖然同樣是空巢的家庭,但是這家人明顯的生活要比之前的那一家好了許多。尤其是家裏有兩個女人,家裏收拾的就很好。至少很幹淨。
不知道今天有人要來,嶽母帶著兩個孩子正在山間的地裏摘什麼菜,孩子的母親則正在家裏忙著編織一種山裏傳統的手工藝品--一種草編的小手工藝品。
看到方二帶著人來到山下,摘菜的嶽母就大聲的吆喝,方二這邊也扯開了嗓子回應。不過很可惜,人家的吆喝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味和敏感,方二的嗓子……扯開了那就是破鑼……
不過這貨一點沒自覺,一時興起,居然吼了一句當地的山歌,笑的山上的孩子姥姥大笑,接著居然悠長的歌聲就從山腰上傳了下來。
婉轉悠長的山歌,從老人的嗓子裏飄出來,飄到山下,聽的大家夥都幾乎忘記了疲勞。
快速的往山上走著,看著近,也走了快二十分鍾,才算到了她們的家裏。
有了孩子姥姥的歌聲,似乎這西斜的太陽下,這山間的景色襯托下,剛剛之前那家人的陰影,從眾人心頭慢慢的挪開了。
至少,這裏可以聽到歡樂的歌聲!
到地方,方二照例是拿出巧克力送給孩子們。等孩子們吃巧克力的時間,方二拿出一些東西來送給他們。然後挑了幾個孩子媽媽編織的草編小動物。
“誰要買的,可以自己去挑。屋子裏還有。一律二十塊一個。”方二大聲招呼著。
孩子媽媽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兩塊錢一個,兩塊錢一個……”
看到那些精致的草編小動物,幾個女孩是來了心思,林煙雨尤其喜歡,一下挑了十幾個。還不算晚,又走到人家屋子裏放的地方,繼續挑選。
其他女孩也都不少。看的幾個男人都傻眼。
不過方二既然都說了,大家也就看順眼的動物,自己挑幾個。
然後給錢。
不過孩子媽媽卻堅持隻要兩塊錢一個:“草都是山上的,不要錢。就是我編出來就是了。我家裏人出去打工帶著到外麵去,下工以後賣,大城市裏,也就是五塊錢一個。”
沒辦法,眾人按照兩塊錢一個給了。一下子上百個草編,也是二百多塊錢。這讓孩子媽媽和姥姥已經高興的臉上都笑開花了。
要知道,平時他們的家裏人帶著出去,趁著下工的時候賣,一次回來也就帶幾百個,賣個千把塊,剛剛夠一個人回來的路費。這兩百多,可是可以給家裏留下來的。
在這裏過夜,其實並不方便。畢竟這家裏都是女人。不過幸好他們的隊伍裏還有四個女人,男人可以擠一擠,女人就和他們勉強睡在一起。
晚上休息最大的困難,不是來自林煙雨,而是來自那兩個文員。這讓聶幽有些吃驚。
這裏的環境,哪怕是兩個女人在家,算是收拾的利索幹淨的。可是他們的床鋪,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聶幽和唐校這種軍人出身的人來說,完全是沒問題的。方二也習慣了這裏,自然也是沒問題的。至於蘇振翼三個……他們要是適應不了,還配坐特種軍人嗎?
那兩個男文員,倒也勉強湊活了。
蘇葉曾經吃過苦,雖然不知道這裏情況差到這個地步,但是她在西亞那邊也是見多了艱苦的環境。這裏再怎麼條件差,總是和平的。林煙雨雖然沒住過這種地方,但是這種傳承幾百年的家族,都有自己教育後代的方法,對於任何環境,都是可以適應的。哪怕她心裏也實在是不願意,可是條件如此,也就坦然處之。
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兩個文員,雖然看得出來,她們很努力的在適應這裏,但是到了休息的時候,看到床鋪那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卻是怎麼也躺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