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自己都知道，這完全是幸運，那個女孩還沒清醒，隻是反射性的抓槍開槍，另一個則是那女孩的訓練並不好，射擊造成槍口跳動，第一發子彈擦過了炮彈的左肋，第二發上跳，帶走了炮彈一塊肩膀上的肉。其餘的三槍，都飛上了坑洞的頂端。
但凡換了一個人，炮彈今天死定了，甚至包括他可能都死定了--那女孩如果先開槍解決蘇振翼，然後掃射炮彈，他們兩個沒有人可以幸免。
“隊長，我錯了。”蘇振翼終於抬起頭，滿眼都是血絲。
靈狐沒有答應或者否定，而是繼續說道：“你選擇退役還是轉入普通陸軍部隊服役？按照你的學曆水平和軍銜。在普通部隊，還有很好的前途。”
蘇振翼看著靈狐，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不，我不離開。下一次，不會了。”
在這裏，已經不是給那些特種兵進行訓練的地方。在普通的特種兵部隊裏，第一次殺人，或者殺人後出現心理問題，都會立刻有相關的心理醫生來給你幫助。但是這裏不是，這裏已經不是訓練基地。這裏需要的是成熟的軍人！
“沒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會死人。而不是死一個人！如果是我，我會先開槍射殺你，然後掃射炮彈。最後用手榴彈丟到外麵去。我們至少會死兩個人。更多的，我無法想，也不敢想！就因為一個區區的小暴恐分子。”靈狐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我認為，你不適合呆在這裏。這裏不是普通的軍隊。”
蘇振翼完全無話可說。
如果說對方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蘇振翼絕對會據理力爭，可是那不是老百姓。那是拿著槍，隨時準備屠殺老百姓的暴恐分子。哪怕她還未成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會把這次行動的所有一切，如實上報。你做好心理準備。”靈狐從彈藥箱上站了起來。
蘇振翼身體佝僂下去，他心裏很難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應該是坐在初中的學校課堂裏，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山穀而。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應該在父母的懷裏撒嬌。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應該在網絡上和自己的同學哪怕玩網遊玩的忘記了回家。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無論如何，不應該是一個手拿突擊步槍，時刻準備殺人的暴恐分子……
但是，實際上，她是！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清掃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唯一不順利的就是靈狐這邊。這讓聶幽很是不解。
他很快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看著靈狐，聶幽笑了笑：“改變不了嗎？”
“他的心思和平太久了。要是在部隊上，得讓他去喂兩年豬好好反省。”靈狐笑著說道。
聶幽聳聳肩：“咱們現在可沒有養豬場了。這樣吧，調到軍械庫一段吧。順便讓聯係一下心理醫生。他這個坎總要過的。實際上，不隻是他，包括現在很多的新兵，都需要。我們和平了太久，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既然選擇了軍人，選擇了守護這個國家，那就要付出代價。包括付出自己的靈魂。”
靈狐點點頭：“我通知教官安排吧。”
聶幽點點頭：“統計的繳獲怎麼樣？”
靈狐皺起了眉頭：“繳獲和情報不符。至少有三百公斤烈性炸藥不知去向。根據我們找到的他們的通訊和記錄，這三百公斤烈性炸藥，被領走了。但是被誰領走，去幹什麼，完全沒有任何蹤跡。這些炸藥最後的失蹤地點，是在我們附近最大的城市。如果猜測沒錯，那些炸藥已經進入了這裏。按照他們的習慣，他們會製作一些炸藥包，還有可能製作自殺炸彈。如果集中使用，怕是……”
聶幽抽了口煙，靜靜的看著青煙升騰，過了一會，開口道：“你們先去休息。炸藥的事情，我和當地負責的軍政部門聯係，嚴格盤查。”
靈狐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其餘的事情，不是需要他操心的。也不是他可以操心的。
聶幽很快坐在了當地一個地級市市長的麵前，或者說，那個地級市市長坐在了聶幽的麵前。
“根據我們的情報，你們這邊，至少有三百公斤烈性炸藥不知去向。從現在開始，必須嚴格控製所有位置。嚴格盤查任何車輛，任何可能的人員。必要的時候，可以全城封鎖。”聶幽說話很簡單。
那個市長頓時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這……這怎麼可能？三百公斤烈性炸藥！三百公斤！”
三百公斤烈性炸藥，如果被暴恐分子利用製造成汽車炸彈，那可是……
幾乎來不及告辭，市長立刻就去了。
聶幽知道，到此刻位置，他能做的都做了。那些漏網之魚，隻能等他們跳出來的時候，才能找到並且抓捕他們。
天色微亮，聶幽親自在一輛廂式貨車中帶隊，帶著大批剛剛休息過的人手，進入了當地這個最大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