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文寶點點頭：“你們倆親自到了，這規模肯定不是原先計劃的那麼小。我去和州裏協調。爭取辦好，辦大。這可是第一個算是地方政府舉辦的正規的學校。一定不會辦砸的。你們放心吧。”
聶幽站了起來，看著寇文寶：“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過，寶叔，你準備一下吧。這裏不適合你，叢林三州都沒有州長，你自己選一個吧。我這個人比較狠心，不會和紅軍一樣照顧你。”
寇文寶實際上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縣長幹不了多久了。他早就有思想準備。不過到了臨頭，還是歎了口氣：“好吧，那我準備一下，不過這個縣長的位置，嗯，我推薦個人。我的副手，現在的副縣長，原來希巴姆的前任鎮長。大局觀不錯。管理黑土縣，雖然魄力不足，但是能夠平穩運行。加上州裏大方向的把握。他做事沒問題。”
聶幽點點頭：“那是你們州裏的事情了。你準備一下，最多一星期，你就去到北港去。那邊我們安排一下叢林三州具體的規劃和發展。那邊現在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百多個零散的種植園，人口少，發展難。我也是沒辦法，才把主意打到你頭上。”
寇文寶點點頭：“我就知道，好事你們這群小混蛋想不到我。”
回到北港，聶幽和葉紅軍見到了那個大貪官。
不到五十歲的年紀，看不出貪官會有的那種惶恐，反而十分的自然。隻從表麵上看，卻是一個標準的好人形象。隻是他做的事情，卻……
“我是個貪官。從最開始，我就沒否認過。可是我不認為我不該貪。如果重來一遍，我還會選擇那麼做。我沒後悔過。”羊雲起，當初國內的比較著名的一個經濟高手，也是著名的大貪官，接過聶幽遞給他的煙，點上抽了一口。
聶幽和葉紅軍都沒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貪汙也不止兩億米元。十億米元都不止。不過我都花了。隻有帶到國外的一億米元，算是我帶走的。不過這些年，這一億米元經過我的操作和投資，已經變成了三億米元，我已經轉到了你們的政府賬戶上。”羊雲起慢慢的說道。
“我貪汙從十七年前開始。那時候我二十九歲，我接受了一個地產開發商的六十萬。我給他透露了一塊六十畝地的拍賣底價。”羊雲起慢慢的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你們應該清楚我的資料。二十九歲之前，我沒有任何劣跡。當然，我也沒有任何前途那個時候。因為我太清高，官場容不下我。從二十四歲進入政府開始。五年時間，我就是一個科員。最普通的科員。不過你們應該看到很多發展規劃，那些讓那些官員晉升的經濟計劃，大部分出自我手。”
聶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工作成果都變成了領導的成果。
“不過我依然沒法晉升，哪怕是一個副科長。因為我不送禮，不吃請。”
“二十九歲那年，我得到了一個機會--實際上是發配。他們把我送到省裏最窮的山區蹲點。我很清楚，一旦下去，就要蹲上一輩子，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不過我也沒辦法，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麼。我依然去了。去了之後，我看到老百姓的生活，比狗都不如！你們都應該知道前些年網絡上瘋傳的那些淒慘的圖片。和那個比起來，一點不差，甚至更差。所謂的捐贈，很多到了這裏，都是隻剩下一些沒人要的衣服什麼的。”
“我很痛心！我是一個政府官員，哪怕是隻是一個科員。我想改變他們的生活狀態。可是我改變不了。在我原來的規劃局，一個飯局，一次花掉幾千甚至幾萬都正常。一次出國考察，考察掉幾十萬家常便飯。可是這裏的老百姓，四口之家，一年的毛收入是多少？兩千塊！是毛收入，不是純收入！”
“我要改變他們。我就開始想辦法。沒想到，老天眷顧我。上級領導決定開發那個山區的旅遊業。我負責的村，正好在開發的節點最重要的位置上。於是，做為當地蹲點的幹部，我把關鍵的拍賣信息遞給了那個開發商。那個開發商投桃報李，給了我六十萬。用這六十萬，我給局裏領導送禮。於是，我就從蹲點村，變成了掛職鎮政府鍛煉的幹部。一年時間，我從當地開發中拿到了五千萬。這五千萬，是除了我該孝敬的人之外的。我用這五千萬，拿出兩千萬，改善當地沒有被開發涉及到的區域的百姓生活。我贏得了巨大的政績。其餘三千萬，我用了三百萬，搭上了市裏的領導。繼續在這裏蹲點一年，我三十一歲那年，被提升為縣辦公室主任。在縣辦公室，我用一年時間，做了副縣長。”
“為了這個副縣長，我付出了兩百萬。做了這個主管經濟的副縣長，我有機會施展我的報複。三年，三年時間，我讓那個縣變成全市最有前途的縣。經濟水平一年一個台階，甚至是跨越性的發展。這三年，我也拿了不少錢。用這些錢的一部分，我資助了六百個學生。其餘的一部分，讓我調任市經濟發展規劃局，做了副局長。一年之後，我轉正成為局長。那個時候，我三十四歲。三十五歲，我成為全省最年輕的副市長。接著就是三十七歲成為最年輕的市長。四十歲，我讓那個市，經濟發展踏上了高速路。因為政績，當然，更主要是我的錢送到位了。我成為全國最年輕的副省長，兼任省規劃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