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獅子州烈士陵園,迎來了兩個祭奠的人。這是兩個黑人。雖然這裏經常有黑人來,但是這兩個黑人不同。這裏看守陵園的傷退老兵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軍銜。大校和中校。
在黑人中,這樣的軍銜似乎沒有過。據說最高的隻是中校。但是今天他看到了。不過他沒認為不妥,沒有人會戴著不屬於自己的軍銜出現在烈士陵園裏。
而且從他們標準的步伐上來看,他們是真正的華夏軍人,而且是正規軍。
沒有為什麼,隻是直覺!
兩個黑人,從距離陵園大門一百步的地方,就用標準的正步走了過來,即便是雨已經下大了,變成瓢潑大雨,都沒有改變他們的步伐。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大校黑人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吼著,雖然隻有兩個人,卻似乎是千軍萬馬,甚至讓瓢潑的大雨都黯然失色!
看守陵園的兩個老兵年紀都不大,一個三十二歲,一個隻有二十九歲。他們實際上還算是年輕人。他們拿出自己的攝像機,把這一幕完整的錄製了下來。
一座墓碑麵前,上麵是一個老兵的微笑的照片。那是一個少校軍官的墓碑。
兩個黑人軍官走到墓碑前:“立定,向左轉!敬禮!”
“禮畢!”
“報告老班長,新兵姆克巴(卡亞)向您報道,請指示!”
沒有人回答他們,隻有靜靜的雨依然的傾瀉!
兩個人靜靜的矗立在雨中,靜靜的,等著,似乎在等著那個微笑的臉龐複活過來,重新對著他們大吼:“你們這兩個笨蛋!軍姿不對,重新來一次:立正,稍息,立正!”
許久之後,也許是一小時,也許是兩小時,兩個挺立的如同電線杆子的軍官終於解散,慢慢的蹲下去,蹲在墓碑前。中校打開一瓶青啤,擺了三個杯子,放在老班長的墓碑前--這是華夏的禮儀。
大校軍官想要給點上一支煙,但是這裏的雨太大了,卻根本沒辦法點燃。
這個時候,一把雨傘出現在大校的頭頂上,大校轉過頭,看到一個沒有軍銜的老兵,少了一隻胳臂,另一隻手舉著一把雨傘,身軀挺立的如同山嶽。
大校對他敬禮,然後拿出用塑料袋裝著的煙,拿出來點燃了,老兵把傘蓋著煙,放到了墓碑前麵,放下一個飯盒,讓煙在飯盒上燃燒。
“姆克巴,給老班長唱個歌吧,老班長最喜歡的歌。”卡亞站了起來。
三個人,立在雨中,姆克巴起頭:“咱當兵的人!預備,唱!”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隻有三個人的歌聲,在陵園上空回蕩,似乎是感受到他們的心意,雨慢慢停了,甚至烏雲開始散去,慢慢露出了太陽!
陽光灑下,灑在三個軍人的身上,仿佛三尊雕塑!
兩個黑人軍官離去了,離開陵園的時候,依然大聲的唱著:咱當兵的人……
兩個看守陵園的老兵,那個少了胳臂的,靜靜的坐在門口的房子裏,讓那個腿不方便的老兵幫他換上了幹衣服:“老班長,他們是那個老兵的兵吧?”
“是!他們叫他老班長。可惜哦,不知道我死了以後,有沒有這樣的軍官能想著我。”老兵有些自嘲。
年輕一點的老兵笑道:“美的你。你當初光揍我們了。小黑讓你揍的躲在被子裏哭,發誓這輩子離開新兵營,絕不認識你。”
老班長笑了起來,他的班上,當初也有一個黑人士兵,隻有十九歲,大家叫他小黑。和班裏東北來的那個大黑是一對。
卻在這個時候,老班長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接著罵了起來:“操,老子還沒死呢。就來了。這算個蛋。”
年輕一點的老兵往窗外看去,笑嘻嘻的說道:“他們是提前祝賀你進入烈士陵園呢。”
“操!”老兵罵了一句。不過還是飛快的站起來,打開了門。
外麵,一輛草綠色的越野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一個接近臉黑的幾乎趕上黑人的一米九的少校軍官,另一個是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黑人中尉。
“老班長,給你帶好東西來了。”黑人中尉從後車座上提下一大袋子東西,然後讓司機幫忙搬東西。從後麵的後備箱裏,搬出來六箱羚羊湖啤酒。
“大黑小黑,你們倆不是到正規軍去了嗎?怎麼還不走?”老班長單手夾住一箱啤酒,輕鬆的很。
“明天晚上的火車走。我們要去高原州。那邊有點亂。我們過去一個團。”小黑笑道。
老班長點點頭:“去了那邊,小心點。聽說高原那邊的軍閥,比較強。”
大黑點點頭:“那邊的國民警衛隊,死了六個兄弟了。有一個是被坦克炮炸死的。他們有幾輛坦克。不過我們會帶一個坦克連過去。沒啥大事。就是去混軍銜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