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門的卜算子,有一句江湖名言,謂:人皆有命格,而不長定,天下有大勢所趨,方是術數。真正的算命高人,算的是天下氣運,而不是個人命格。卜算子說一個人每天的命運都在變化,一句話,一餐飯,一滴水,都影響著身邊氣運的走向。所以人的命是算不準的,天星門看的是一方水土的氣運所歸。
從前月城的鄭楚材就占有二分黃紫氣,然而如今人死身消,一身氣運也就散入了江湖。鄭朝宗並沒有過繼到這兩分黃紫氣運,可是氣運卻仍然留在月城當中。人爭一口氣,其實爭的是就是這一口天道氣運。豪門大宗看風水,豢養練氣士。說到底無非就是想竊得世間的氣運,好來滋潤本身飄忽不定的命格。
鄭楚材一死,有望氣士看見,天下間蛟龍氣運牽一發而動全身,衝騰改變之後最後一分為二。黃氣化黃龍流入大魏境內,紫氣成紫蛟,一路望北孤行。黃紫氣運分流,這樣的異事,八百年難得一見。
由於剖犀常年待在鄭楚材身邊,門內事宜大都交付給副門主“過千帆”負責。就在剖犀和纖纖故地重遊,於杜回酒家飲梅子酒,食清蒸鱸魚時。一隻神駿海東青矯健而不失親昵地落在剖犀肩頭。“魚蟲三萬六,最是海東青”。這種擅長捕殺天鵝的猛禽,號稱萬鷹之神,極少服人,神駿者尤烈。但是眼前的這隻海東青,在剖犀麵前卻是極其的馴服,它輕輕地抓在剖犀肩頭,還用嘴撒歡般在剖犀肩上擦了擦。嘴裏發出隻有馴鴿才有的咕咕聲。剖犀伸出手,矛隼將一隻爪子抬起來,露出一顆細細的圓筒。一封信從裏麵抽了出來,紙很小,字也不多,隻有十五個:鄭君已亡,老二登基,門主遭疑——過千帆。
體格健壯的黑漢子身子一戰。“怎麼了?”纖纖焦急的問,剖犀沒說話,一雙虎目熱淚盈眶。纖纖抓過剖犀手中的信展開一開,頓時沉默了。
她知道鄭楚材在剖犀心中的分量。剖犀自幼父母雙亡兩歲多就亡命街頭。是鄭楚材給了他家的感覺,給了他父愛。更是因為鄭楚材他才有如今的修為和成就。如父,如師,如友。亦君,亦家,亦國。如今鄭楚材不幸身亡,對剖犀情感上的深重打擊,不言而喻。纖纖抓緊剖犀的手,對方堅毅的抬起頭道“我必須回去”。纖纖也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同樣用堅毅的語氣說到“我陪你”。
月城內,新登基的鄭朝宗,正在消受父皇生前最寵愛的兩位絕色佳麗,念奴嬌和潘妃醉。兩個尤物,一個豐腴,一個玲瓏。正應了古人所謂肥環燕瘦,一龍二鳳盡情在象牙大床上**歡樂。爐子內點著有催情奇效的七情**龍涎香。翡翠帳內**嫋繞。兩枚丁香小舌仿佛鑽進了鄭朝宗的骨子裏,銷魂啊銷魂。依依呀呀的**聲伴隨帳影抑揚婉轉,鄭朝宗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方才歇下來。而兩個女人卻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青蔥玉指輕輕撚過鄭朝宗的肌膚,有意無意的撫摸他疲軟的**。鄭朝宗體內的**三兩下又被撩撥起來,兩個女人將手指吮在紅唇中,媚眼裏春情蕩漾,口吐芬芳,欲迎還羞。鄭朝宗猴急的撲了過去,將那念奴嬌的雙腿一分,滋溜一聲插了進去。另一隻手不忘捏撚著春潮泛濫的潘妃醉的蓓蕾花心。大床上好一番聲色迷醉。讓人想入非非的嬌喘聲,似乎要傳出宮門……
“老東西”,鄭朝宗一邊抽插身下嬌豔的女人,一邊罵著他那死去的父皇。誌得意滿,更加刺激得他欲火高漲。暗影中一個金絲裹麵的黑衣人,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哂笑。
鄭朝宗人生得意須盡歡。殊不知有人比他更得意。
這個人就是大魏天子慕容歸。他有兩喜,一是老來得子,一是宿願得償。去年新入宮的解紅花,不論色,藝,還是“活兒”,都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前不久更是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老皇帝歡心鼓舞。都說男人六十精絕,慕容歸今年已經六十有五了,可是在床上仍然能讓這個妖女服服帖帖。“這不說明朕天命所歸,文韜武略麼?”慕容歸心想,越發覺得自己名字起得那叫一個好。宿龍國君鄭楚材一命嗚呼,不成器的兒子成了大魏的傀儡。這意味著大魏有了一座取之不盡的金山。兩件喜事湊起來,慕容歸感覺自己年輕不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