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臉色慘白,手腳冰冷,幾乎沒有一點兒溫度。她眼睛幾乎已經掙不開了,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累。
穩婆收拾完一切後,抱著孩子輕聲說:“娘娘,草民就帶著孩子跟丞相大人走了,回頭自有人給您送補品過來,您累了,先睡一覺。”
林玥聽了穩婆的話,本想“嗯”一聲或者點點頭,但是就連這樣都沒有力氣。
穩婆看了看床上已經快沒有意識的林玥,輕輕搖了搖頭,抱著孩子走出了門外。
腳步聲漸漸地消失,林玥畢竟還是有意識的,孩子在一步步遠離自己,她有種感覺,這輩子,恐怕母女再也見不了麵了。
林玥的眼皮再也抬不起來了,微微閉上,眼睛緩緩流出了眼淚。
別看天氣熱,但是林玥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一樣,厚厚的冰將她一層又一層的包繞。冷,好冷,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
她好想將冰扒開,自己跑出去。可是,四肢卻怎麼也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冰越積越多,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魂附玉鐲入宮闈,生死相依圖錦都,女子傾心無寄處,玉碎魂歸萬事休。”
完顏澈看到最後,竟出現這四句話。
“什麼意思?”完顏澈微微皺眉,前麵分明在說一位女子,擁有治國之才,後麵這四句,是什麼意思?
完顏澈正是思考之際,突然毫無征兆,他手上的鐲子裂成了兩半。
“啪嗒”
一半留在自己手中,另一半伴著一聲清脆的聲音,掉入了寒潭之中。
完顏澈眼睛掙得大大的,鐲子為什麼會裂開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在裂開的同時,他的心突然又悶又疼,讓他不自覺地用拿著那半個玉鐲的手捂著了胸口。
“回宮!”
半個玉鐲再照不出任何的字樣,完顏澈命人撿回那落水的半個鐲子,帶人迅速地趕回了宮中。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宮中出什麼事情了。
“丞相,您這行色匆匆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剛出冷宮沒多遠,不想碰見人,可偏巧碰到了肖太醫。
“哦,沒事沒事,就是家裏有些事情,不得不快一些。”
“哦,下官並非是想打聽丞相的隱私,隻是丞相為人向來沉著冷靜,下官隻是一時好奇而已,還請丞相不要放在心上。”
肖太醫也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彎腰行禮道歉。
“不妨事的,太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本相告辭了。”說完,繞過肖太醫就要往前走。
“你是誰?本官為何從來沒見過你?你是宮裏的?”
肖太醫盯著丞相身後的穩婆,有些狐疑地問道。
穩婆原本就沒進過皇宮,有些緊張,經肖太醫這麼一問,更是緊張的不行,心通通直跳,抱著孩子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繈褓的布。
“還有,你手裏拿的是什麼?”肖太醫看穩婆沒有正常回話,更是好奇,上前伸手就要動她懷中那近似包裹的東西。
“她不是宮中之人,是本相家一個老媽子,在宮中有個故人,一直央求本相帶她來宮中一見。包袱裏放的是稍給故人的東西。怎麼?太醫連本相都信不過了?”
丞相一邊說一邊伸手隔開了肖太醫的手,示意其不要碰那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