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字是試探喊出的,輕輕的,幾乎不仔細聽的話,都很難聽清。
羅斯站直身子,向來嚴肅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好,就叫哥哥,你身體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鬱可心搖了搖頭:“沈行衍對我下的試劑,還在零伯能解決範圍內,現在打的針都在有效抑製毒素蔓延,需要時間來痊愈。”
“那墨總呢?”
鬱可心沉默了,低下頭:“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哥,這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感受到她的情緒瞬間低迷,羅斯唇角微微下壓:“對不起,我好像找話題找錯了。”
看著羅斯努力解釋的樣子,笨拙又可愛,終是逗笑了鬱可心。
她揚了揚唇角,“哥,好歹我們也是血液相連的親兄妹,是不是該互相把對方當做家人了,我們可以先不著急,從最陌生的家人來做起?他們……你見過了嗎?還有外婆……”
羅斯如實回答:“見過零伯和蒼伯,外……婆暫時沒見過,不過,我想,我見到了一個對我們來說都至關重要的人。”
鬱可心神情一緊,有些警惕:“誰?”
“親生父親。”
‘轟’的一下,鬱可心的大腦猶如宕機一般,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幽幽開口:“親生父親?他……”
“是,他是鬱子澤的師傅,據目前資料調查,將近二十多年生活在寒山上,而且,記憶受損,遺忘了很多重要的人,也包括我們的母親。”
“那他現在……”
“零伯正在看著,不過,他如果能好起來,應該能和零伯一同去救治墨總,可心,這次,墨總或許真的有救,蒼伯剛剛給了我一份資料,上麵詳細寫了他當年在毒素方麵有多麼的權威,也是零伯最信賴的合作夥伴。”
不知是羅斯的話有安神的作用,還是這麼多日來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鬱可心不想哭的,可眼角的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掉落下來!
一滴,一滴,順著臉頰砸落下來!
她又哭又笑:“厲崤有救了,我能看到他好起來是嗎。”
此刻的鬱可心情緒抵達這幾日從未有過的高漲,連帶著心中的酸楚委屈也一並傾瀉了出來。
她上前了幾步,輕輕環住羅斯的腰。
兩人姿態並不親近,卻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羅斯一僵,很快便輕輕將妹妹抱入懷中。
“哥,你就讓我抱一下,不然,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好,我給你抱。”
說完這話,羅斯便有些懊悔,在安慰人這方麵,他是個笨蛋無疑,隻能手掌僵硬的拍著鬱可心的背。
等鬱可心哭夠了,她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全都將羅斯的製服沾濕了,立即緊張的退出來:“對不起,哥,我把你衣服哭濕了,這是你的製服……”
羅斯低頭一看,胸前衣襟果然沾了一大片。
他寵溺輕笑:“沒事,哥哥……洗便是。”
鬱可心破涕為笑,她突然覺得,好像有哥哥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可以依賴,可以放鬆,可以好好的做個乖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