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庫房的門之後,彩湘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姨娘的神色,隻見她的臉上依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顯然心情還未完全平複下來。
於是,彩湘趕忙輕聲開口勸慰道:“姨娘,您瞧瞧您這臉色,可別再因為剛才那個不長眼的下人氣壞了身子呀。那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根本不值得您費心思去計較!
您想想看,等哪天您正式坐上當家主母的寶座,到時候想怎麼處置他還不是易如反掌嘛!咱們犯不著現在跟這種小角色置氣啊。”
陳姨娘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彩湘的話,語氣冷淡地回應道:“哼,我自然不會與一個微不足道的奴才一般見識。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個教訓,以後得讓下麵那些人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接著,她轉頭看向彩湘,吩咐道:“對了,你一會兒把從庫房裏取出來的雨前龍井仔細清點一下數量,然後以我的名義分別送到各個院子裏去。”
彩湘連忙點頭應諾,笑著回答說:“老奴明白了,姨娘放心吧。要說起來,這些日子您真是費心啦,隔三岔五地就往各院裏送些上好的東西。
如今這國公府上下,哪還有人不念著您的好處喲!大家心裏頭都跟明鏡兒似的,知道您才是真心對待大家夥兒的好人呐。”
聽到彩湘這番奉承討好的話語,陳姨娘不禁心花怒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她心中暗自得意地想到:自己在這國公府裏忍辱負重、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對於如何籠絡人心的手段可是駕輕就熟。
眼下正房夫人劉氏重病臥床不起,而自己作為暫時代理家務之人,正好趁此機會好好表現一番,將眾人的心都牢牢收服住。
等到劉氏一命嗚呼之時,恐怕整個國公府都會齊聲舉薦自己成為新一任的當家主母吧。
“好了,別嘴貧了,快去吧,等我當上國公府主母後,你也就成了國公府的頭一號老婢,領的月例銀子,都夠尋常人家吃一年了。”
彩湘聽後,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心中忍不住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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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院兒
婢女紅痕接過彩湘送來的好茶,微微俯身,“奴婢代小姐多謝陳姨娘的好意。”
彩湘高傲的挺了挺胸脯,“收著吧,以後陳姨娘做了主母,以後的好東西多著呢!”
紅痕聽後愣了半晌,陳姨娘的野心已經死了寫在明麵上了嗎?
“啊,這…”
看到紅痕遲疑的模樣,彩湘趾高氣昂的離去,嘴裏還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小蹄子真沒眼力見兒!”
紅痕看到彩湘後,急忙跑進屋裏,想要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去告訴三小姐薑雪梨。
而薑雪梨的傷勢也沒有痊愈,但情況總歸比她母親劉氏要好一些。
此刻秋菊正扶著薑雪梨,在屋內輕輕踏步。
“小姐走的越發穩當了,相信沒幾日就可以恢複痊愈了。”
薑雪梨一瘸一拐的走著,“陸管家那個狗奴才,下手竟然如此之重,等我恢複好了,絕對不饒過他!”
“許久沒見過宣哥哥了,這些日子我受了傷沒有去找他,他竟然一次都不曾主動找過我…”